第56部分(第3/4 頁)
李叔連比帶劃,一點點將我的心扯入深淵。
我接了宇文弘的信,前腳才走,宇文弘就派人燒了清心草堂,要二人前來越州。二人雖是我的侍僕,到底也算是宇文氏的人,何況清心草堂燒了,他們也只有回到宇文府,才有再見到我的可能。
“那麼,我讓你們給棲情的信呢?”我已止不住自己聲音中的恐懼和顫抖。
李叔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摸出,完整無缺地交還給我,連封口都沒拆過。
我心頭一陣又一陣的血氣翻湧,李嬸慌亂地啊啊出聲,匆忙摸了隨身攜的藥丸塞入我口中。
我木然吞下,卻再壓不住心頭的烈烈如焚。
棲情,棲情並不知道我外出有事。她只看到那片燒成灰炭的草堂,看到我不告而去。
再幸運點,或許,她還會注意到誓言下沒頭沒尾的兩個字:等我!
叫她該如何想?叫她該如何想?
何況,隨之而來的蕭採繹之死,她不可能不知道他是死在我手中!
棲情!棲情!
我猛然衝了出去,衝出宇文府的大門,兩側張望,然後苦笑。
這裡是越州,不是肅州,棲情,離我太遠了。但我一定要回肅州去,一定要告訴她,我沒有打算拋下她!哪怕踏入蕭府大門,被他們斬作肉蘼,我還是要說明白!
棲情那樣如烈火般愛著恨著的女孩,冰火兩重天,再不知這些日子正受著怎樣的煎熬!
至於父親登基大典,少了我,絕不會影響什麼。
我回過身,打算回府去牽馬,卻被門前守衛攔住,帶笑稟道:“三公子,昨天這時候,有過一位姑娘來找過你。”
我無心理會什麼姑娘,隨口噢了一聲,正準備踏入大門,又聽幾名侍衛也說道:“是啊,那姑娘好漂亮,比畫上的仙子還美很多。小人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樣美的姑娘!”
我忽然窒住。
宇文氏手握大權,向來門庭若市,這些守衛們,什麼樣的絕色麗人沒有見過,到底又要怎樣的傾城傾國,才能惹得他們這樣大驚小怪?
猛然就想起棲情宜嗔宜喜招惹人的面龐,我心跳一頓,忙問道:“那女子長得什麼模樣?多大年紀?叫什麼名字?”
“瓜子臉,眼睛又清又亮,可似乎一直在哭著……”
“十六七歲,一身白衣,感覺是在熱孝裡,可她穿著又很華貴……”
“她的頭髮特別短,可不知怎麼弄的,看來特別順眼,很漂亮……”
“她說她是華陽山的未亡人……”
“她走的時候,吹著個圓圓的東西,聲音很好聽,可真的好悲傷,聽的人都忍不住要哭……”
聽著七嘴八舌的回答,我的心不斷地浮著,沉著,寒著,燙著,翻翻湧湧,似要從嗓子口嘔出來。
棲情,棲情,你竟到越州來了?
華陽山的未亡人?
算是白衣的未亡人麼?她心中,就當我已死了麼?
“她……她現在在哪裡?”我怔忡半天,抓住其中一個守衛的肩促問。
守衛一驚,忙道:“這個可不知道,她一路吹那個東西,一路走著,轉過一道彎,就不見了。當時滿街都看呆了呢,都說是仙子下凡來了。……公子認得她?”
我揪緊那人衣襟,厲聲道:“你們幾個見過她的,立刻到府裡給我叫人,不管叫多少人,把越州城挖地三尺,給我把她找出來!”
守衛多半聽過我性子和順的訊息,所以開始和我說話並不拘禮,此時見我面色可怕,頓時嚇得只敢連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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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時另一名守衛大了膽子又說了一句:“那姑娘說,她今天還來呢!”
我按緊亂跳的心口,扶了漢白玉的欄杆,勉強平抑湧動的血氣,問道:“她說今天還來麼?”
守衛已經不敢亂說話了,細想了想,道:“對,我們本來問那姑娘要不要幫她通傳了好在府裡住下的,那姑娘說,‘不必了,我明天再來找宇文清’。”
那侍衛顯然是逼了嗓子模仿著棲情的口吻。我似看到了棲情清冷而決絕的容顏。
她直接喚了我的本名,顯然已不再將我當成她心愛的白衣。
而她找我,必定只會為蕭採繹以及她自己丟了的那片心報仇,絕不會再溫柔地喚聲白衣,依依投入懷中。
我苦笑,緊按著胸口一步一步拾階而上:“如果再見到她,立刻引過來見我。”
我本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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