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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跟邵靖宇的車來的,現在只能靠兩條腿走回去。好在距離不遠;小縣城也就這麼大點地方。
小縣城靠著這座山發展了一些旅遊業,但總體還是簡陋了點;民風也淳樸,即便是韓沛淵這麼走著也不用擔心會惹什麼麻煩。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卻一點都不尷尬;就像兩人有默契地保持安靜似的。但韓沛淵知道,他跟秦深絕對不可能有什麼默契,否則現在也不會發展成這樣。
邵靖宇的出現帶來的衝擊遠比他預料得要強,但這衝擊也狠狠敲打了他一下。秦深是和邵靖宇完全不一樣的人,那自己,也該用不一樣的方法去喜歡吧。
韓沛淵一路上琢磨了很多,琢磨了秦深的性格,也琢磨了等下該怎麼攤牌。沒想到快到酒店的時候,秦深突然說了一句:“小淵,那個邵邵靖宇,是不是有點奇怪?”
“怎麼這麼說?”
“他一直盯著你看,眼神還不太對勁。我覺得這個人有點危險。”
韓沛淵聽到他的話,趕緊把人往裡拽,進了屋子關上門厲聲道:“你說小聲點!他也住這家酒店,別被聽到了!”
秦深聽了,挺了挺胸:“不怕他,我會保護你。”
韓沛淵嘆了口氣:“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秦深筆直地站著,昂首挺胸地直視前方,跟英雄就義似的。
“你個傻子!你坐下。唉,我也坐下。”韓沛淵坐床沿上,拍了拍邊上的位置,“你知道那個邵靖宇是誰嗎?”
“世嘉的老闆。”
“他是我的愛人,上一個。”
秦深直接就宕機了。
“很奇怪是嗎?我也覺得不可置信,八個月前,我的名字還是景承念。我有個孿生弟弟,名字叫景承志。所以你能明白我為什麼管景承念叫小志了吧。”
“你……”秦深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你相信我說的嗎?”
秦深繃著臉直勾勾地看著韓沛淵的眼睛,而後點點頭:“我相信你。”
“謝謝。”韓沛淵眯起眼睛笑。
秦深卻是移開了目光,有些苦惱地皺起眉頭。他人笨,腦子也轉不過彎來。小淵剛說的他都能聽懂,但好像還有哪個環節他沒想通。
韓沛淵其實也暗暗地舒了口氣。他最後還是用重生轉移了秦深對他和邵靖宇關係的注意力。這種下定決定捅破窗戶,最後卻又不受控制地去遮掩的感覺太讓人氣餒。
他忐忑不安地看著秦深的側臉,堅毅的線條如同他本人的性格一般勾勒得一絲不苟。
他看著秦深又轉向了他,語氣平緩得聽不出一絲情緒:“時間不早了,休息吧。”說完起身準備出去。
“秦深!等一下!”
秦深回頭,疑惑地看向他。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小淵完整地叫他的名字。難道是因為秘密說開了,兩人的關係也會不同嗎?
然後秦深聽見韓沛淵一字一頓地說:“我喜歡男人。”
秦深頓時就感覺心裡一直繞著的某個結忽然就通了。這件事似乎該令人驚訝,可秦深又覺得自己並不吃驚,像是理所當然一樣——這當然比不上小淵的身份來的讓人吃驚。
於是他點點頭:“嗯,我知道。”而後帶上門離開。
韓沛淵向後倒在床上,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遺憾。他怔怔地看著天花板,腦子裡一遍遍閃過秦深剛剛皺著眉的樣子,覺得自己實在是作死。
秦深回到自己房間後,抻著腿坐在椅子上狠狠地吸了口氣。
他知道小淵非常信任自己,他也從未懷疑過那些事的真假,只是知道,小淵可能以後不會跟自己那麼親密了。畢竟,他是景承念,和邵靖宇是戀人,而自己只是一個又笨又沒用的、可有可無的助理。
如果……如果小淵還要自己給他做助理的話,自己一定要舍了命來保護他!
第二天要拍一幕日出的戲,凌晨三點多鐘,秦深就來敲韓沛淵的房門。
韓沛淵渾身散發著低氣壓來開了門,看見是秦深後立刻清醒了一大半:“你幫我東西收拾收拾,我去洗臉。”
秦深點點頭:“昨晚沒睡好嗎?黑眼圈有點重。”
那麼重要的事說了跟對牛彈琴似的,換你你能睡好嗎!韓沛淵想想,火氣又沒了,換成秦大哥說不定還真能傻乎乎地繼續睡大覺。
洗漱完之後,兩人到了酒店大堂,正趕上約定的時間,上了劇組的麵包車就往山頂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