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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土地,沙吾提就心痛不已,一年前,他曾發誓不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不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就再也不回到這裡。一年過去了,他確實變化很大,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多愁善感滿腦子是詩歌的青年人了,他的單純早已隨著他踏入境外那片土地起就已經埋藏,一去不復返。在果園恐怖基地被摧毀的夜裡,當他看到萊麗被成功地營救出去之後,他也趁亂悄悄離開了這片令他傷心的土地。既然暗戀的人已經變心,他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他毫無目地的獨自來到喀什市,在電線杆上看到“藍夢網咖”正在招收青年服務生的小廣告,他很順利地應聘了。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網咖實際上是伊不拉音出資贊助由阿不都爾出面招募青年參加境外恐怖組織的一箇中轉站。這個地下中轉站以幫助維族青年到境外求學為名,把青年們騙到A國,然後由阿力木恐怖組織出面,對青年們進行特種恐怖培訓。青年們畢業後,有的被送往國外戰場送命,有的被派回境內繼續搞恐怖活動。
沙吾提被騙到國外後,曾經反抗想擺脫阿力木恐怖組織,後來經不住阿力木揚言要殺掉他全家的威脅,最終違心地參加了他們的恐怖組織,而且不得已被裹脅著進入境內從事恐怖活動。
此刻,沙吾提多想跳下車去,一頭撲向自己的鄉村,徹底與這群惡魔脫離。但是他彷徨了,如果說阿不都爾、吐遜他們是惡魔,那麼自己又是什麼呢?自己已經在境外接受了特種培訓,而且對著《古蘭經》宣誓,一定要為“聖戰”獻出自己的生命。就憑這個誓言,他也變不回當年那個純潔的青年了。這次,他是跟著一名叫吐遜的恐怖組織成員一起入境,其間,他們在廣州停留了兩天,就是這兩天裡,一名叫“小桃紅”的舞廳坐檯小姐第一次讓他知道了什麼是床笫之歡。他盡情沉迷於“小桃紅”的身體裡,也許是他即將承受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他需要排洩這種心理和精神恐懼。一切都混亂了,他曾經暗戀熱娜幾年,都沒有碰過一下她的手指頭,而現在,一個賣笑的女孩卻輕易地拿走了他的第一次,他曾經看做神聖的東西全都成了垃圾。
沙吾提懷著悲傷的心情回到了生養過他的土地。在通往崑崙山的路途中,要經過他的家鄉。
當那熟悉的鄉村氣息包圍著他時,他淚流滿面了。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家那扇溫暖的大門正熱烈地敞開著,他多麼想奔回家,撲到父母的懷中,喊一聲“父親母親我回來了”。但是,他不能。他這副有病的身體,他已經加入的這個組織都註定了,他已經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回到自己的家了,他已經沒有回家的資格和權利。
在經歷了幾天幾夜的長途汽車的顛簸,又經過了兩三天的徒步跋涉之後,沙吾提和吐遜終於在一個夜晚來到距離崑崙山基地十公里處的地方,他和吐遜被指定到這個地點等著聯絡員來接。一個看上去身手敏捷的男人從一株扇形的紅柳叢中突然閃出來,沙吾提和吐遜同時做出臥倒的姿勢,他們分別藏臥在一個岩石後面。對方手裡拿著一個望遠鏡,他把自己的臉全部包裹住,只露一雙眼睛用來辨別人,他對著滿天的烏雲問:“今晚會出現星星嗎?”
沙吾提和吐遜聽到暗號,他們相互點了點頭,於是,吐遜從岩石後面閃了出來,他回答:“星星在有月亮的時候出來。”
沙吾提不用看清對方的臉,只憑對方走路時右腳略跛的姿勢便得知:這個與他們接頭的人是西爾艾力——那個把他從村莊騙到沙漠恐怖訓練基地的冷麵人。那一刻,沙吾提的心很沉,他想:無論自己怎麼躲避,都無法繞開這個惡魔,難道自己命中註定非要跟這種人混為一體,直至毀滅?
第二十六章(五)
這裡從前是麻扎,現在是艾爾肯的兵工廠。西爾艾力認出沙吾提後,沒有擁抱他,而是冷冷地說了一句:“看上去結實了。”然後,他的頭一歪,說:“跟我走吧。”他們向一個深深的山坳裡走去。
一圈鐵絲網圍起一大片凹凸不平的山地,四個大帳篷坐落在鐵絲網中間,每個帳篷裡能容納十幾張床鋪,床鋪上面睡滿了阿不都爾招募來的“敢死隊”員。
在距離帳篷一百米左右的半山坡處,有三間顯然是牧人住過的土坯屋,土坯屋的周圍扎著兩圈鐵絲網。牧人早已被殺死,現在,裡屋住著艾爾肯和熱娜,外屋住著十幾個保衛他們的保鏢。在裡屋與外屋之間,是一個空屋,也是艾爾肯所謂的會議室。
這個深夜,西爾艾力把從境外回來的沙吾提和吐遜帶到門前堆放著兩大堆麥秸的土坯屋裡,都滾放著腐爛了的玉米。這些玉米都是屋子的主人留下來的。西爾艾力一邊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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