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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流下來……
第三十一章(三)
馬建中很不情願地來到山下。兩名受傷的群眾正在醫院裡躺著。他重新檢查了傷口,發現受者的背部中了很多槍砂,這是典型的獵槍霰彈打的。馬建中剛拿出結論報告,博斯坦警方傳來訊息:開槍的人找到了。
馬建中趕到審訊室一看,原來是個醉鬼。據他自己說,老婆在十年前跟他離婚了,害得他至今一人孤苦伶仃。那麼,誰是導致他和老婆離婚的幕後指使者呢?就是老婆的兩個弟弟,他對兩個小舅子充滿怨恨。這天,剛剛喝醉酒的他,恰好在路上遇到了老婆的兩個弟弟,於是,他跑回家去,抄起獵槍,從背後擊傷了兩個青年,然後逃回家去,繼續喝酒。
喝了一夜的酒,醒來後,他突然想起自己開槍擊傷了兩個小舅子。他害怕了,竟然自己跑到公安局打聽兩個小舅子被打死沒有?公安人員看他可疑,便審訊他,一審,案子露出了真相。
馬建中氣得直想踢他,但他只能衝著醉鬼坐的凳子踢兩腳,他氣壞了:“你他媽真會挑時候鬧事。”他把脖子梗到一邊,對博斯坦警方說:“趕快把我送回山上,那邊戰鬥快結束了。”
戰鬥是否結束,這正是馬建中焦急的事。此時,他內心矛盾著——既希望戰鬥已經結束,又希望戰鬥還未結束,最好留個尾巴給他。相對另外幾個偵查員,馬建中把事業看得更重些。這並非說他的功名心強,而是因為他把百分之九十九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了,他當然渴望得到更多的回報。可是,生活中事與願違的事情太多了。好像馬建中越想成功,越想在這個案子中立頭功,這個案子越與他無緣似的。事情就是那麼戲劇化,就在案子收尾之際,該死的醉鬼突然開槍打他怨恨的人,而廳長偏偏點將讓他去檢驗槍傷。立功的良機就這樣與馬建中擦肩而過。
馬建中十萬火急地趕到山上時,戰鬥剛剛結束。那時,亞力坤在全體隊員們的注視下,把他熟悉的陳大漠的屍體碎塊一一拼湊起來,誰能想到,半小時前還生龍活虎的陳大漠,現在捧到亞力坤手裡卻變成了一堆碎塊。亞力坤的聲音又啞又澀,他號啕大哭,“大漠,這是怎麼回事?大漠你說話呀,你讓我怎麼去見萊麗!”他一遍遍問自己,彷彿是他害死了陳大漠,他已經失魂喪魄了!
南振中一把抱住這個情感失重的漢子,內疚感油然而生,他悲痛地對亞力坤說:“娃娃,我對不起你們,我沒有保護好你們,責任在我。”
陳大漠的碎骨被放進一個塑膠袋中。這個塑膠袋一直被亞力坤小心地抱在懷裡,他說:“大漠胃寒,怕冷,我要讓他暖和暖和。”
在場的人,沒有誰不觸景流淚。
亞力坤自語道:“大漠本來是睡著的,可我硬是讓王路發動車,把他吵醒了。犧牲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大漠呀!”
一場血戰徹底改變了亞力坤熱愛歡樂的性情,他的痛苦源於悲愴的內心。
馬建中還未到指揮部,就遠遠地喊叫:“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但是,無人應和他。他像個外星人似的,他和陳大漠和這場戰鬥之間,隔著一座山隔著一個早晨。
無人應和馬建中,這使他格外敏感,他立刻感到指揮部的氣氛潮溼得像能擰出水似的,人們的眼睛都是溼紅的。他拽住目光發滯的亞力坤的胳膊問:“怎麼啦?戰鬥結束了嗎?抓住了嗎?”
亞力坤失神地從懷裡捧出大漠的骨肉說:“牛,跟大漠見個面吧,這是大漠!”
馬建中一看那堆血肉,心都跳出來了。他明白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崑崙山“啊,啊,啊”地大喊,除此之外,他不知該幹什麼。他的痛苦達到要撕心裂肺的程度。天地間,誰經歷過這一番戰友之情後,而不為之刻骨銘心呢?
亞力坤拉拉馬建中的衣袖說:“走吧,幹活去!”
馬建中的狂躁一下子被中止,他不解地說:“亞力坤,亞力坤,你都急糊塗了嗎?”
亞力坤說:“沒有。大漠如果還活著,他肯定先去審訊。那邊的事兒還沒完呢!”
馬建中一聽,馬上順著亞力坤的意願說:“走呢!幹活去!”
沙吾提的傷口已經凝固了,亞力坤彎下腰看了看說:“建中,去給他打盆熱水來,給他洗腳。”
馬建中本想用腳狠狠踩沙吾提一腳的,但亞力坤卻用一種溫和的方式來對待沙吾提,亞力坤變了。
馬建中把溫水打來,亞力坤蹲下身去親自給他洗腳,沙吾提的淚水就順著眼角流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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