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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又笑道:“甘大哥,咱們到這林子裡去歇歇吧,那兒涼爽。”
甘明正要回言,忽見跟著的小廝向吳戒惡連使眼色,心中疑惑,又不好問他,倒是吳戒惡對那小廝笑道:“有我陪著,不妨事的。”
甘明心中已然有些不快,心裡暗想:“這是什麼意思,這碧雲莊裡處處都顯得鬼鬼祟祟的,行事詭異,倒像不是好人家,但這莊主往來的朋友又都是各派高手,這倒奇了,當下笑道:”又沒走累,歇什麼?橫豎是些樹林子,遠遠看一下也就罷了。“
吳戒惡是聰明人,已然看出甘明心裡疑惑,介面笑道:“從那松林裡穿出去也是一樣的。”說著便走向松林,甘明只得跟過去。這時日晴和暖,甘明身上也微微出汗,可是兩人一走過樹林,便覺自然涼爽。林中有個露天的石亭,亭中有些石桌凳,上面苔蘚斑駁,似乎很少有人。甘明留神細看,並瞧不出有甚不同尋常之處。
吳戒惡笑道:“現在還不覺得,一到夏天,在這兒乘涼倒是好個所在,我爹時常和李二叔在這兒下棋哩。”
甘明順口稱讚了兩句,四人順著藤蘿掩映的羊腸小徑又走一段,忽覺眼前一亮,原來林蔭已盡,前面卻是一片廣坦的花圃,但見各色的花,有的盛開,有的含苞欲吐,真是蔚為異景。旁邊有池,池旁環列石凳,再過去卻是一列飛樓,遠遠望見雕樑玉砌,十分精緻。山坳之間尚有溪流水,一眼望去,只覺山光水色,不盡涯際,更顯得氣象萬千。甘明方悟出這園子乃是依山勢築成,口裡連聲稱好。
吳戒惡用手指道:“甘大哥,咱們到那亭子裡去坐坐好麼?”
甘明點頭道好,臨近一看,那亭原來掩藏在柳樹從中,翠綠色的柳條如帶子樣的隨風飄動。中間卻隔著一道水,約摸也有兩三丈寬。
甘明抬頭看時,那亭的匾上寫著四個草字,是“新柳迎春”。吳戒惡笑道:“這幾個字是李二叔寫的,李二叔外號叫作文武判,能夠作文,爹說他還最善寫字,依我看來,這匾也不見得高明。”
甘明笑道:“我對這類事可不大懂得,我們天台上的普師叔倒很會寫字,他老人家常說我寫不好字就不能成大器,因為寫字和劍術有關係,我可不信這話,我也瞧不出他老人家的字有什麼好,我看凡是字都差不多,墨濃點就好看些。”
吳戒惡忍不住笑了,又指著那匾道:“這幾個字張牙舞爪,其實不見好處。咱們還是到亭子裡去吧。”說著腳尖一點,身子凌空拔起,如燕子般的掠過水麵,落到亭子裡,笑道: “甘大哥,請過來吧,這邊的景緻好得很呢。”
甘明見他露了這一手輕功,不覺技癢,他生性好強,安心顯一下自己新近學會的“鶴舞輕雲”,嘴裡故意說道:“哎呀!這兒原來還有一條河,可怎麼過去呢?好罷,待我跨過去。”
一邊說一邊便將衣襟掖起,裝做走下水去的樣子,吳戒惡原想甘明既是鬧天宮的徒弟,輕功上必有相當造詣,只須輕輕一縱便可過來了,這時卻見他掖衣襟,換袖子,不知要做什麼?
甘明見吳戒惡倚在欄邊,笑嘻嘻的望著自己,便道:“我可過來啦。”說話之間抬起右腳便朝水裡走去,背後的小廝剛叫:“甘少爺使不得。”甘明左腳陰使內力,一用勁,雙肩微抬,一幌身便到了亭上,就如一伸腿便跨過來一樣。
吳戒惡喜得雙手拖住他袖子,雀躍道:“甘大哥,我不知道你有這麼好的功夫,你那位師叔怎的還說你不能成大器呢?”
甘明笑道:“這算什麼功夫?也值得你稱讚?”要知天台派中的輕身功夫,乃是武林一絕,甘明還只不過學得二三成罷了。“
吳戒惡道:“我拜你作師父,你把這手功夫教給我吧。”
甘明道:“你別瞎說,咱們賞花是正經。”
這時那兩個小廝也作勢要躍到亭上來,吳戒惡搖手道:“算了,算了,你們別在甘大哥面前獻醜,不要替老莊主丟人,快替我們弄點酒菜來,我和甘大哥兩人要在這兒賞花呢。”
那兩個小廝答應去了。吳戒惡笑道:“兩個小廝很討厭,打發開去咱們好說話。”
甘明舉目看時,見亭的一面又是一片花海,吳戒惡指點道:“這是牡丹,這是杏花,這是海棠,還沒盛開哩?”
甘明猛然覺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撲鼻,因問道:“這是什麼香?”
吳戒惡用手一指道:“你看!”
只見一列列的石案,擺著上十盆蘭草,吳戒惡道:“這種蘭草是春天開花,故而叫做春蘭,花並不怎樣好看,倒是這香氣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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