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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雙目炯炯,打量著這個道人,一直默不出聲,直到一同進入大廳就坐後,才陡然說道:“在下李揚,寄居在這碧雲莊上,不料今天無意得遇高人。斗膽問一句,道長可是由崑崙來嗎?”
那道人長眉一振,徐徐道:“原來是文武判李老師;果然目光如炬;貧過倒不是崑崙派中人,不過此來帶了一封信,卻與崑崙有關。”說著又向吳璞道:“碧雲莊上聽說有兩位莊主,不知道那一位現在那裡,可否請出來一見。”
吳璞聽他口氣,竟是為崑崙下書,不由暗暗心驚,聞言便忙答道:“家兄近日染病,不能見客;道長既然攜有書信,便請賜交給在下如何?”
道人微笑道:“貧道只因為那信上原寫明交給兩位莊主,所以多問一句。既是吳大莊主臥病,就請二莊主收下。”
道人探手懷中取出一封柬帖,順手遞給吳璞。吳璞說了聲:“有勞道長。”便急急拆讀。李揚也走過來,看那柬帖,上面只寫了幾行字。
“崑崙徐霜眉稽曾致書吳璧吳璞昆仲,方吳舊事,是非宜明。賢昆仲名重武林,當知所自處。擬於孟夏朔日率師弟妹方靈潔方龍竹造訪,先以一箋致左右,望賜復音。”
“徐霜眉”三字入目,奪命金環吳璞和身後的文武判李揚不覺失色;吳璞沉住氣將柬輕輕疊好,雙眸一轉,向道人笑道:“原來崑崙徐仙子要光降敝莊,愚兄弟自當掃徑相迎帖,只是此事怕要先和家兄略作商議。道長可否先告知徐仙子現在駐留何處,容愚兄弟日內將復書送上。”
道人道:“徐仙子云蹤無定,原說復書交貧道帶回;倘若吳莊主要和令兄商議,貧道就在此恭候如何?”
吳璞原想探探方氏妹榮行蹤,不料道人一絲口風不露,知道人家已有戒備,套不出什麼來;沉思半晌,便道:“家兄本在病中,此時不知道精神怎樣。且容在下去看看,道長請屈留片刻。”說了又向李揚道:“煩李二哥代我陪著。”起身向後面走去。
那水閣密室自從吳璧病後,加派了一個小童在這裡伺候。這也算是新開之例。從前這多年,密室中向不許僮僕走進,這次吳璧在此閉門不出,又恰恰在此病倒,所以只得個派小童來。吳璞從外走入,小童正在室角打盹兒,吳璧靜臥榻上,室中寂如墟墓。
這原是水閣下面的一間,上面四方有窗,俯瞰蓮池,供著南海島主的遺像,下面原是弟兄倆靜坐之所,本來稍欠明爽。這時吳璞從隧道暗門走出來,遙望吳璧面色,愈覺得如黃蠟一般;再加上額際白髮數莖飄散下來,真有說不出的病憊之狀。
吳璞默立半晌,暗歎了一聲,才走到榻前,喚道:“大哥,有要緊事。”
吳璧緩緩張開眼睛,見是吳璞站在榻前,面現怒色,只哼了一聲,一語不發。
吳璞苦笑道:“大哥你連日和我嘔氣,我也不敢多辯;尤其你在病中,我更不想驚擾你;可是現在的事非問你不可。島主子女的師姐姓徐的剛遣人送了一封信來,說他們定期來莊上找我們,你看怎樣作答?”他口裡說著話,手中柬帖也遞過去,吳璧聽了,兩目大張,身子往起一掙,便坐起來,驚叫道:“什麼?快給我看。”
吳璧讀著柬帖,那室角小童卻被他一叫驚醒,睡眼惺忪,望見吳璞,趕忙過來行禮,吳璞只擺了擺手。
吳璞留意吳璧面色,見他只是匆匆讀信,等到讀完,臉上忽現出一點慘然笑意。他緩緩向吳璞道:“老二,這不很好嗎?你上次幾乎又鬧成大錯。現在兩位幼主安然無恙,下書約見,我們自然只有恭候,還有什麼說的?”他頓了頓,微喘幾聲,又悠悠嘆道:“我不想果然在今年發了病,應了神手華陀十八年前所說;這回能不能治好,尚說不定,趁我一息尚存,能面見兩位動主,將當日罪業了清,也了我心事。你還遲疑什麼?還不快去回覆來人?”
吳璧前幾天病初發時,只是有些暈眩,四肢乏力;吳璞只道他至多是偶中風寒,加上為了上次對付方氏姐弟的事和自己負氣,所以整天臥床不起。等到吳璞探病時,吳璧又老是不大理他,所以一直弄不清兄長所患何病;這時聽吳璧說起十八年前神手華陀之語,不覺失驚道:“怎麼大哥是當年傷毒復發嗎?我還……”
吳璧不等他說完,便連連擺手道:“如今先不要多說這些,你先去回覆了來人,回頭再進來,我正有許多話要和你詳談。”
吳璞看兄長連連催他,也不便再停留,便道:“我就口頭答應到時恭候他們好了。”吳璧點了頭不再出聲。吳璞走了出來。到前面大廳向那送信的道人說了;道人含笑起身便向吳李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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