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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寫回信時乘著日落前將信送來,泰山那位朋友明晨即須離去。”
善行交過書信即行,吳玉燕匆匆拆開書皮,略一過目,即已放聲痛哭,呂曼音在旁茫然不如何故,忙問道:“好端端的又哭什麼?泰山大會期日一到,只要師父她老人家一露臉,還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
吳玉燕還是淚流滿面,嗚咽得無法出聲,只是把手上書信向呂曼音眼前送。
呂曼音將書信接在手中一看,原來發信人是吳氏昆仲至交好友文武判李揚,自從在瀘州小鎮上分手之後,即行直奔泰山,巧遇泰山掌門人泰山俠隱夏一尊為了一點俗務,已去關外,足足等了半年,才見覆一尊迴轉,當時即將吳氏昆仲遭遇一說,四弟子馮臥龍又竭力進言,七弟子陳雲龍更受了崑崙弟子重傷,吳氏昆仲與泰山俠隱交情亦復不淺,當時不加考慮,慨然相允,次日即書寫好了請柬,分派各弟子四下投書。
文武判李揚在泰山耽擱了半年,此其間亦分向江湖同道探聽吳氏兄弟下落,最後從金風和尚處得知,吳璧已然死在蓮池水閣之內,吳璞騎了玉鬣金駝未知逃往何方,所以泰山眾弟子下山時,李揚即特別囑託,沿途探訪奪命金環吳璞下落,並順便告及九月九日重陽節泰山大會之事。
泰山二龍向立龍奉命差遣峨嵋,文武判李揚更修書一封,請向立龍順道交與吳玉燕,內中提及吳家兄弟之事,並請其儘早趕赴泰山,路經武當時,可上武當一見臥雲道長,順便問一下吳戒惡學武之事,如能把他帶到泰山,更是極為有利云云。
吳玉燕一著吳璧已死,當然痛不欲生,呂曼音看完書信,亦是代其師妹哀痛不止,一時也無法勸解。
此時已抵六月中旬,離重陽節泰山大會之期不遠,吳玉燕稟明瞭靜因師太,先行離山,急急來到武當,亟欲會吳戒惡一面。
那吳戒惡隨董靈霄學藝之後,雖然日夕思念家院,卻因藏靈谷中平時無人來往,外間有什麼訊息也傳不到他的耳朵,這時隨著俞一清出了山門,見到了姑姑吳玉燕,卻還不知就裡,行禮之後,即忙問道:“姑姑,你怎麼趕來的,我父親與叔父兩位老人家可好?”
吳玉燕還未及答言,俞一清已匆匆一個稽首,嘴上說道:“戒惡,你與姑姑談談家常,貧道暫行先退,日落時你可到眉峰小館找我,我們再詳細商量。”說罷腳下一動,已快步向山頂逸去。
原來俞一清素來心高氣傲,上次奉命下書碧雲莊,調解方吳二家恩怨,想不到事體沒有辦成,反連累得碧雲莊焚為平地,臉上當然掛不下來,所以藉故先行,心裡面也暗暗盤算著如何助吳戒惡一臂之力。
吳玉燕眼望著俞一清離去,淚珠兒才籟籟而下,悽聲道:“這是李兄來的書信,你一看就知大概。”
吳戒惡一見姑姑淚珠直流,已料到大事不妙,接過書信一看,早哭到死去活來,幾乎昏厥過去。
姑侄二人抱頭痛哭了半天,才決定了一同趕回苗山,先行祭掃墳墓,然後再決定復仇大計。
俞一清早在董靈霄前面說通,吳戒惡向乃師一請即蒙允諾,次日即離了武當,戒惡穿上了重孝,奔回苗山。
那碧雲莊雖遭火焚,莊裡面積極大,方氏姐弟一走,碧雲莊上在吳璧首徒雷傑指揮之下,首先救滅了火頭,次日又從斷垣殘壁裡面找到吳璧屍體,草草成殮,寄厝於後洞之中。
一年下來,碧雲莊又慢慢恢復舊觀,此時舊主人吳玉燕與吳戒惡一到,碧雲莊上更是歡呼雷動,雷傑也將莊上先後經過,以及老主人寄厝所在,一一向吳玉燕察知,吳玉燕少不得獎勵幾句。
姑侄二人回莊第一件大事,即將吳璧棺木找了一塊風水奇佳之處安葬,延請有名高僧,做了七七四十九日水陸道場,附近苗山洞主嶺不邪均親來弔奠,其他江湖朋友,一來道遠不及通知,二來重陽節泰山大會之期已屆,不能再事延擱,一概未寄訃聞。七七之期一滿,時間已是八月中旬,姑侄二人選了兩匹快馬,連夜趕赴泰山而去。
且說前回書中金風禪師,后土僧,小俠甘明與奪命金環四人,在人和鎮酒家樓上,巧遇著崑崙弟子方龍竹,當時金風,后土,甘明合三人之力,擋住了方龍竹,吳璞乘機跨上了玉鬣金駝逸去,以後在西湖方夫人墳前又遇到方氏姐弟,幸得金葉丐力戰方靈潔,綵鳳又橫身阻攔,以死相纏,吳璞又得機會逃去,這些都在前文表明不提。再說金風禪師力鬥力龍竹以後,方靈潔凌空躥來,一個“游龍戲風”,硬把金風與龍竹二人隔開,方氏姐弟一走,金風禪師耗力過度,氣喘神疲,休息了半晌,才慢慢恢復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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