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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頭的習慣如今在城市裡已經基本消失了。可在我的心裡,這似乎仍然是我們中國人表達敬仰之情的一種方式。就像日本人見面時互相鞠躬一樣。記得1997年10月至11月,我隨中國青年代表團訪問日本時,開始在街上見到日本人不停鞠躬的樣子,感覺挺不習慣。可作為禮儀之邦來的客人,我們總要尊重人家的習慣,人家給咱鞠躬,咱也要鞠躬還禮。時間一長,習慣成自然,我後來再見到人就下意識地想給人家鞠一躬。此後,在我出版的攝影集《日本人印象》中,也選擇了表現日本人習慣鞠躬的照片。
祭?拜(2)
每個民族都有各自傳統的禮儀和習俗。隨著時代的變遷,有些禮儀和習俗發生了改變,有些陋習之類的習俗逐漸消失也屬正常。但一個民族上千年傳承下來的東西,畢竟有它存在的道理,絕不應該一概否定。辯證法不是講“揚棄”嗎?一個民族既要善於拋棄一些不適應社會發展的傳統習俗,也要注意保留一些適宜本民族生存和發展需要的東西。如果一概地否定,我們中華民族就沒有自己的東西了。各國有各國的傳統習俗和禮儀。比如人們見面時,西方人習慣擁抱,日本人習慣鞠躬,穆斯林習慣吻腮,中國人過去習慣抱拳拱手,現在是握手。在一個文化多元的時代,不同的文化、習俗包括不同人的習慣都該得到尊重。眼下,如果要求城市年輕人過年時還給父母行跪拜禮的話,那確實無異於讓男人們重新紮起清朝的辮子,不切實際,也肯定行不通。但是,在一些類似民間私人的祭奠活動中,行跪拜禮依然讓人覺得莊重和肅穆。
眼前,當我親眼目睹連戰在祖母墓前、深情地跪拜下去的時候,周圍的人們為之動容。連戰這一拜既是對祖母,也是對祖輩、對長者、對歷史表達一份緬懷和敬重。
祭奠典禮結束後,連戰的下一個舉動,弄得我緊張了一番。拜祭典禮之後,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站在原地不動,他獨自分開碑前的松柏、花圈,快步向祖母墓碑的後邊走過來。這時,我恰好躲在墓碑後面隔著松柏的枝葉拍攝。幾秒鐘之後,我眼前遮擋的樹枝樹葉猛地被撥開,連主席出現在眼前。此時此刻,正在低頭仔細觀察墓地的連主席一抬頭,我黑洞洞的鏡頭幾乎對到了他的臉上。連主席被嚇了一跳。
說時遲、那時快,緊跟在連戰身後的警衛人員伸手攔在我的面前。連主席和警衛的動作來得又快又急,挺突然,也把我嚇得愣住了,手中依然下意識地按動快門。一剎那,我和連戰短暫地相互對視了幾秒鐘。當連戰看明白我已經緊緊貼到圍牆上、仍然堅持後仰著身子拍攝時,他對我點了點頭,連說了幾聲“謝謝”。
雖然得到連主席的謝謝,我依然覺得對不起連主席。我黑洞洞的鏡頭讓人家受驚了。
很快我明白了連戰專門走過來的意圖。原來他是想檢視一下墓碑後面的環境和修繕情況,我的突然出現,畢竟阻礙了人家的視線,驚擾了人家的思緒。好在,我知道連先生為人比較大氣,他應該不會埋怨我。
整個拜祭儀式結束後,連戰站在墓園門口的臺階上對現場的數百名記者說,今天對他連家來講是難以忘懷的時刻。今天能夠實現自己夢牽魂繞的願望,真是非常感動。
連戰說,那時候的祖母一句普通話不會說,就跟著兒子來到兵荒馬亂的西安,那樣的日子實在難以想像。因為祖母只會講閩南話,所以連戰還特意用閩南話向長眠在這裡的祖母問安,以表達他的感激之情。連戰講到動情時有些哽咽。望著他那肅穆的表情,雖然自己聽不懂他講的閩南話,心中卻感受到他的思念和感傷之情。
隨後,連戰一行來到祖母墓地旁邊山坡上的古清涼寺上香。始建於隋朝的古清涼寺,經過連年的戰亂和歲月侵蝕,早已不復存在。只剩下山坡上那厚厚實實的茅草,任憑春夏秋冬、風吹雨打,依然生生不息地堅守在這裡,陪伴著清涼寺遺址迎來一個個清晨、送走一個個黃昏。
連戰來到清涼寺上香、行禮,對清涼寺多年來對祖母墓地的維護表示感謝。
回…望(1)
當連戰一行離開清涼寺往回走時,連戰的下一個舉動同樣出人意料。在途徑祖母墓園時,他突然停住了腳步,隨後第二次走進墓地。正在大家疑惑時,只見連戰圍著墓地又慢慢地繞了一圈,仔仔細細檢視一下墓地裡的情況。走到中間時,他又停下腳步,抬頭望了望天空,然後轉身和周圍的陪同人員一邊比劃、一邊說著什麼。“連戰使勁往天上看什麼?”我有些納悶。晴朗的天空中,除了飄著幾片白雲之外,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後來聽省臺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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