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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爺爺吹了吹茶水,不無懷念地讚歎,“想當年啊,我們系土生土長的狀元都考不過他,他一來就成了當之無愧的學霸,真是恨得一堆人牙癢癢的,你說是不是啊程奕小子?”
程奕對此不予置評,這種言過其實的誇獎他實在聽得膩了,明顯不願意搭茬,而他也的確夠直截了當,竟然當著蘇於溪的面,毫不給他爺爺留面子,連半個字的回應也沒捨得意思一下,只是低頭抿一口茶,權當沒聽見。
蘇爺爺望天翻了個白眼,“我說你這傢伙,還是這麼一點都不可愛!”
程奕眼皮也不抬,繼續一臉深沉地埋頭在白茫茫的水汽裡,頗有興致地品嚐手中這杯“滋味獨特”的清茶。
連續碰了兩個釘子,蘇爺爺也感覺十分無趣,這才轉換目標,想起還乖乖站在一邊的自家孫子來。
“對了小溪,聽說你今天去機場接一個朋友,還順利嗎?不過話說回來,這可真是難得啊,連我家小溪兒都有朋友了,眼看你們這些混小子一個個都長這麼大,老頭子真是感覺越來越寂寞了!”
蘇爺爺不無失落地長長嘆了口氣,臉上哀怨惆悵的表情惟妙惟肖。
蘇於溪見他那副故作頑皮的模樣,唇角一抖,差點沒笑出來,趕緊拿手掩飾住,輕輕咳嗽一聲。
程奕喝茶的動作忽而頓住,透過杯口瀰漫的水霧,他微微抬起眼簾,朝蘇於溪投過去似有若無的一眼。
陽臺午後的陽光不怎麼刺眼,綿密灑落在少年白皙剔透的額頭上,映著他眼角溫溫暖暖幾縷笑紋,細膩柔軟而又明媚無邪。
不經意的,目光便由平淡轉為深邃,其中七分是專注,兩分是迷惑,剩下一分,大抵帶著些連程奕自己未曾察覺到的,隱約熾熱。
蘇於溪臉上的笑意突然就淡漠下來。被人這樣一味盯著瞧,他不可能察覺不到,更何況這種眼神半是隱晦,半是露骨,實在太過似曾相識,令他渾身彆扭至極,只覺哪怕在這種目光下多站一秒鐘也都是煎熬。
“爺爺,我把開水壺給媽送回去。”
沒等蘇爺爺回答,蘇於溪便藉故轉身,匆匆走回屋裡,將開水壺放在廚房門後,蘇母看見他先是一愣,繼而滿面慈愛地笑了。
“怎麼了小溪?這麼著急忙慌的,瞧你,額頭好像都出汗了……”
蘇於溪這才驚覺自己反應過度,忙尷尬地避開母親伸過來的手,勉強笑了笑道,“沒事兒的媽,我自己去拿毛巾擦一擦。”
從廚房經過客廳到洗手間,不可避免要從陽臺前面經過。
不過現在聽起動靜來,那邊老少兩個似乎又開始有說有笑,蘇於溪稍微調整一下心情,趕緊走了出去。
一進洗手間,蘇於溪便迅速反手關上門。
對面鏡子裡映出的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只不過面色比起往常更加蒼白,神情也顯出些許倉皇無措……
忍不住就想起在棲鳳國皇宮裡的那一夜,那時候的他莫非也正是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蘇於溪半帶自嘲地勾了勾唇。
外面那個男人,其實除了一雙眼睛,根本與棲鳳國的末代帝王沒有半分相似,可現如今卻也恰恰是這樣一雙眼睛裡蘊藏的氣質,令他覺得渾身不舒服。
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呵!
“小溪?哎,秀琴,我孫子呢?”
外面傳來蘇爺爺的聲音,蘇於溪猛然回過神,忙用溼毛巾擦了擦臉,冷靜幾秒鐘後,轉身看似尋常地拉開了門。
客廳裡,蘇母手中還捧著一籃子擇好的青菜,蘇爺爺和程奕已經從陽臺出來,正站在她對面。
“程醫生,再多待會兒吧,你看你還特意過來一趟,怎麼著也得吃過晚飯再走啊!”
“不了,還有些急事要處理,謝謝您的好意。”
程奕說著,對蘇爺爺點了點頭,“那蘇老師,我先告辭了。”
“嗯,去吧去吧,年輕人忙叨忙叨的,老頭子都懂,不過趕明兒記得再來陪老頭子下棋啊,許久都不下棋了,實在手癢得很!”
蘇爺爺顯然沒過足棋癮,滿腦子就惦記這件事。
“一定。”
程奕也沒推辭,簡單便答應了。
蘇母其實已經著手準備晚飯,想著好好款待一下程奕,現在也感覺有些惋惜,但到底不好強留人家,轉眼看蘇於溪杵在洗手間門口站著,便對他道,“小溪,程醫生就要走了,你去送送他吧。”
蘇於溪站在原地,突然非常後悔,他怎麼就這麼被蘇爺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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