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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著老人的殺氣,陸清看著老人的眼神無比悲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老人,就是崇德帝的老師,京兆九府十六衛都曾聽說過的名字,沈肅!
這個名字,在十年前,幾可嚇破壯漢的膽,一說起沈肅,就算最兇悍的馬賊,腿腳都顫抖。
沈肅是軍中孤卒出身,是死人堆裡面爬起來的。他曾自己一個人,帶著戍北衛計程車兵,就將大定北陲的蠻族清得一乾二淨,使得大定東北邊境一直保持著安寧。
沈肅,實是大定鐵血第一人。
當年,崇德帝在勳貴的支援下,以鐵血手段登上皇位,幾乎將朱氏皇族血洗了一遍,將沈肅的鐵血學了個淋漓盡致,有過之而無不及。
崇德帝,是沈肅教出來的。
只是,崇德帝登基前一年,沈肅就在朝堂消失了,就連崇德帝數次下旨徵召,都沒沈肅音訊。
直到四年前,沈肅帶著年僅十五歲的養子沈度出現,京兆官員才又重新記得關於鐵血帝師沈肅的事蹟來。
再次出現的沈肅,已經沒有當年的銳氣和鐵血,唯一不變的是,沈肅依然極得崇德帝的信任和尊敬,還惠澤了養子沈度,尚未到及冠之年,就任職正五品上中書舍人。
沈肅久不在朝堂出現了,但因崇德帝隔三岔五就將沈肅召進紫宸殿,大定沒有多少官員敢忽視帝師沈肅。
若是這些朝官見到沈肅此刻的樣子,想必會大吃一驚吧。不過十年時間,沈肅就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
十年時間,在茫茫時間長河裡,不過是一粒粟,微不足道。可是時間在沈肅身上留下的改變痕跡,卻如此深刻清晰。
一想到這些,陸清的眼神就變得無比複雜。如果不是十年前那件事,沈大人……或許仍是鐵血手腕,風光肆意。
“青州獄雖然探不到什麼訊息,但是空翠山那名死士,卻有了些頭緒,應是太平前街那幾個國公,只是具體還沒有查探清楚。”
沈度在一旁補充說道。說罷又上前幾步,細心地為老人探了探茶水的溫度。
沈度這個小動作,令得沈肅笑了笑,眼中漸漸有了溫暖。
這個孩子,一直都是這樣,很好,很好。
沈度為老人探完茶溫之後,又繼續說道:“這事,不知道怎麼的,顧家被牽了進去。但顧霑似乎都想不明白惹了誰。”
這一點,正是沈度疑惑的。以他對勳貴之家的瞭解,顧霑及顧重安,是沒和勳貴有過節的。
四年前開始,他就一直在查著京兆勳貴的底,尤其是太平前街的那三個國公,沈度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對待。
日子有功,總不負有心人。除了國公府最隱秘的死士,尚沒挖得深入,餘事,沈度都是知曉的。
比如,成國公府世子和長兄不和,當中來龍去脈,沈度十分清楚。
沈度相信,只憑著這些細枝末節,遲早就一天,可以將這幾大國公府的參天大樹拔起來砍掉。
這個時候,沈度才露出了一絲絲和他年紀不符的森嚴可怖,細看來,竟和沈肅先前的殺氣如出一轍。
父子父子,養父子,也是父子。
聽了沈度的話語,沈肅略一想,便說道:
“顧霑……吏部尚書這個位置,還是很吸引的。方集馨這個尚書令,也快榮退了,總有人要用到顧霑的時候,更何況,顧霑還和西疆衛的傅懷德是姻親。西疆衛……是不少皇子心中的刺。”
是了,西疆衛士兵驍勇且正直,不僅鎮守著西疆,更嚴控著大定通往鄰國大盛的出入關口,但凡軍器走私、錢財偷運之事,幾乎都過不了西疆衛這關。
而大定的幾位年長皇子,哪一個不曾參與軍器走私、錢財偷運這兩門生意?西疆衛斷了皇子的錢財大道,怎麼不是他們的心中刺?
“當真諷刺!”陸清在一旁,忍不住嚷了這麼一句。
承國之人,挖著國之基石,這不是笑掉牙的事情嗎?可是身為臣子的他們,可以怎麼做?
沈肅和沈度都斂目,沒有接陸清這句話。
沈肅才說道:“既然有人出了死士對付顧家,那麼顧家就是我們的契機,一定要密切關注顧家。”
“請父親放心,近日吏部和中書省的往來不少,顧霑那裡,孩兒定會密切關注。”沈度為沈肅遞了茶,這樣保證道。
“那邊好,這些事情,不用我多說了。只一點,你要牢牢記得,天恩,才是你如今立足朝堂的根本。你要記得,不管是心裡面上,都莫負皇上,莫負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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