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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黃河流域,上游的甘、青境內的馬家窯文化(青海柳灣,甘肅蘭州和臨洮),中游是山西太原的龍山文化和大名鼎鼎的陝西仰韶文化,而在下游,則是山東的大汶口文化,更為世人所知。
最早能說明起源的時間、地點,但一般不會成為它所領起文化的代表,除非是自它起,至它絕。例如,中國最早的彩陶出現在8000年前的浙江蕭山跨湖橋,但有幾個人知道並記住了呢?反而是山東的大汶口和浙江餘姚的河姆渡最能反映中國彩陶文化的成就。
今天的我們回顧歷史,感覺彩陶文化怎麼一下子就沒落了呢?但從最早的跨湖橋文化時期,到公元前17世紀商代青銅器的出現,期間卻有5、6千年的歷史,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演化過程。如果按照這樣的推算,中華文明史如果不單以文字的出現來衡量,五千年的文化應該是更長的時間了。
彩陶,因為青銅器的出現而逐漸走向衰落。當我在博物館裡參觀時,卻在想另外一個問題,青銅器的出現是必然的,那麼彩陶的衰落也是歷史必然嗎?有沒有一種可能,當彩陶的使用出現更堅固、耐磨的替代用品出現,它本身會不會成為一種工藝、藝術品繼續流傳下來呢?
如果你去深圳大梅沙後面的東部華僑城,在茶博園裡能看見很多的陶娃娃,形態誇張,動作有趣,製作得非常逼真,而且價格也不菲,這本身已經成為一種中高階的藝術品了。這樣一種好東西,怎麼就在原始社會新石器時代就衰落了呢?
首要原因還是要看看陶器本身了。陶器不比瓷器,易製作,也易碎,容易被水溶解,難以儲存,作為生活用品,其壽命短得可憐,作為工藝品,既沒有瓷器的精緻、光滑,更不用說和堅固、耐磨、有延展性的金屬相比了。所以,瓷器從出現到現在,一直是人們的喜愛之物,而且也於生活緊密相連。
有時,看著一件陶製品,你會想到原生態和野蠻,想到原始人生活的鄉土氣息。
其次,站在當時的角度來看,生產力水平低下,茹毛飲血,食不果腹,天天為吃飯問題發愁,個人能力有限,視野有限,智商有限。在這樣一個條件下,能造出陶器已經很厲害了,如果出現替代品,陶器一定會被拋棄,而且原始人也沒有閒情逸致去欣賞、玩弄了。他們的生活之外的思想全部為巫術和迷信所佔據,圖騰崇拜、敬天敬地已經夠他們緊張得了。
所以,只有生產力水平發展到一定的階段,人們才會涉足經濟以外其他領域的活動了。對生存的渴望,對死亡的恐懼,才是原始宗教產生的根本原因。生產力水平達到一個瓶頸,亟需突破現有生產關係,經濟以外的其他領域就會湧現出許多新的現象,成為一時潮流。陶器的出現並沒有讓原始人徹底放棄打製石器和磨製石器,但青銅器的出現就使陶器於人們斷絕得很徹底。
在水一方
在去蠔崗遺址博物館很久的以前,一個星期天,工作之餘,我曾去看了東莞另一個原始人遺址。按照原先的線索,我來到企石的江邊村尋找痕跡,希望能有所收穫。在古老的建築群裡轉了又轉,走過水塘,穿過小巷,找了很久,問了當地的治安員,才找到江邊小學的位置。小學裡看不到半點遺址的痕跡,也沒有專門的紀念物事。
裡面守門的老大爺,純正的東莞口音,他盯了半天,問我:
“你是不是市文物局來的?”
我倒是被嚇了一條,連忙擺手說不是,承認自己只是個好奇的年輕人而已。
“原始人啊?骨架好像送到博物館裡去了。”他也不是很清楚。
這座佔地4540平方米的小學,1946年7月就已經開館授學了。
人類最早的生活足跡都是在水一方,在從博物館出來、回家的路上,我不禁大膽猜想,歷經千百年,東江,這條橫穿東莞的珠江主要支流,會不會發生河道的遷移呢?如果有且大的話,東莞人的文明生活起點應該不止蠔崗這一處。
希望如此吧!
2008年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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