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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死亡有了很熟悉的感覺,在他看來,死亡已經成了他人生道路上必不可少的伴侶。記得有人說過這麼一段話:“一個對死亡沒有恐懼的人就不會有對生命的真正熱愛……”他想自己已經把生命看得很輕了——對別人,也許包括對自己。這次的車禍再一次讓他對死亡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他相信靈魂是不會隨著肉體的消亡而泯滅的,靈魂不屬於他所依附的肉體,遊離以後的靈魂會很快再找到新的寄宿體,並解析他為又一條生命存在的定義——或邪惡或善良或齷齪或美麗。他承認自己屬於邪惡靈魂附體的生命,或許有一天這種邪惡能夠得到淨化,但也可能變本加厲永不從善。他想到了黑子,與之相比,他的罪惡也許更加深重,心靈更加黑暗。黑子活著的時候,總愛說一句話:“我他媽這一輩子什麼也不信,連我自己都不信!”不知道最後他有沒有相信那顆貫穿了他心臟的子彈……
天漸漸發白了,黃曉軍依然不願去想以後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在情緒低落的時候,思維總是貧瘠乏味的,回憶不需要思維,機械簡單地回顧是擺脫迷惘和失落的最好方式。他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鄰居家有一個比他大兩歲的男孩,天生的有些弱智,長相也很奇特,後腦勺比一般人憑空多出一大節,夏天剃了禿瓢,簡直就像是肩上橫放了一個冬瓜。這家人姓冉,這男孩排行老二,於是被人呼著“冉二”。冉二後來留級到了黃曉軍的班裡。於是黃曉軍從此便不得了安寧。冉二雖弱智、醜陋,但妒忌心極強,尤其對黃曉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仇恨,時常毫無道理地當眾羞辱和嘲笑黃曉軍,甚至指著黃曉軍的鼻子罵:“你知道嗎?你就是一個傻逼!”體弱矮小的黃曉軍面對傻大憨粗的冉二隻能是敢怒不敢言。他委實不明白冉二為什麼會對自己有如此之大的刻骨仇恨。有一段時間,冉二幾乎成了黃曉軍夢中魔鬼。天性倔強的黃曉軍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如何討好賣乖,取得跟冉二的和解。相反,他一直在暗中盤算怎樣才能制服這個比自己強大幾倍的惡敵。直到有一天,冉二趁其不備把籃球狠狠地砸在他頭上的時候,黃曉軍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從書包裡掏出一把鋒利鋥亮的菜刀,面無表情地朝冉二走了過去。他走到滿臉驚恐的冉二跟前時,舉刀就砍……當時他就一個慾望,像切冬瓜一般,乾淨利索地削平冉二的後腦勺。黃曉軍手起刀落,冉二早已逃之夭夭。從此以後,冉二變得更加呆傻了,且永遠不敢正眼再看黃曉軍一眼。冉二終究沒有再升一級,後來退學了。直到今天,黃曉軍還時常琢磨,要是當時一刀削掉了冉二那令人噁心的後腦勺,肯定會特別的過癮。由此看來,他黃曉軍不是一個心胸寬闊的人……
他很想跟耿迪打個電話,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想起白天司巍巍臨走的時候對他說,她真希望將來有一天自己能夠失去對別人內心世界窺探的嗜好和功能。對聰明人來說,“難得糊塗”可謂珍貴,可要被一個真正的傻瓜用來對自己的標榜那就是厚顏無恥了。在司巍巍答應他考慮將來跟他出國結婚一事後,黃曉軍便把自己跟白姐的曖昧關係,向她做了半真半假的坦白。他告訴她,他有一個表姐在加拿大,和自己有過一段戀愛關係,但彼此心裡都明白將來不可能一起生活,所以她最後去了國外。司巍巍對他的這段情史並沒有表露特別的介意。她只是說她能夠理解。關於白姐的情況,司巍巍就問了一句:她漂亮嗎?黃曉軍訕訕說:很漂亮!……
第二十三章 過程
清晨6點50分左右,晨霧開始降臨。盛京一座有富人彙集的公寓樓前的大門外,停放了一輛黑色的桑塔納2000型轎車。車裡坐著一個魁梧健壯的中年漢子,他不停地分別用三部手機和別人通話,語氣冰冷專橫,且很乾練:
“……是我,我已經到家了……等我電話!”
“……是我,你們車隊現在在哪裡?……不用全部擠在一起……把距離拉大一點……”
“……是我,到時候沒有我的電話,誰也不準撤離現場!”
“……是我,聽著,不能勉強。如果速度達不到要求,就放棄。等返程回來時再說!”
……
中年漢子看看手腕上的表,時間正好8點。他開始關聚精會神地注公寓進進出出的每一輛轎車。由於霧氣瀰漫,他不得不從車裡下來,借擦車掩飾自己監視公寓大門的動機。忽然,漢子眼睛一亮,從公寓大門悠悠駛出了那輛黑色的盛B…×××××凱迪拉克。漢子回到車裡,撥通手機,說:“是我,老闆已經離家上路了!”說完,他發動汽車,遠遠跟在了凱迪拉克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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