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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面對葉知秋,加之被一個毛頭小子打趴下,實在太丟人,不好意思睜開眼睛。
他原本可以暗示洗墨帶他離開。渾水摸魚,將那件事揭過去,卻因為她一句“我會替你照顧他”,心生嚮往,沒出息地放棄了。
之後又是為了什麼。他也說不清了。也許是因為這低矮陰暗卻讓人分外踏實的房間,也許是因為貪戀她手指不經意間掠過肌膚的溫暖,也許是因為她那一聲無奈的嘆息,也許是因為不耐煩沈長浩刨根問底、冷嘲熱諷……
就這樣鬼使神差地裝到了現在。
堂堂一個皇子,被一大堆僕從侍奉著,卻餓得要死要活,連聲也不能出一下。此時此刻,他恐怕是天底下最悽悲催的王爺了吧?
自哀自憐的工夫,就聽灶間傳來洗墨心滿意足的聲音,“呼,吃飽了,不知不覺多吃一大碗飯。”
“是啊。”王太醫笑呵呵地附和道,“沒想到在這種貧瘠破落的山村裡,還能吃到如此可口的飯菜。在皇上英明神武的治理之下,我華楚國果然河清海晏,人壽年豐,連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都過得這麼好了。”
葉知秋從東屋出來,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王大夫,不是每一個老百姓家裡都能吃上白米飯和四菜一湯的,有口稀粥喝就不錯了。你要是覺得我給你準備的飯菜太奢侈,我可以在村裡隨便幫你找一家,讓你去體驗一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王太醫只不過是逮住機會,想要奉承一下皇上,彰顯一下自己忠君愛國罷了。他錦衣玉食慣了,哪裡肯去過一天三頓喝稀粥日子?訕訕地笑道:“還是不必了,沈公子臨走的時候,囑咐我們不可擾民。”
葉知秋也是出於玩笑,她可沒有那麼大公無私,吃飽了撐的為天下百姓振臂高呼。見他當了真,也不好再說什麼,手腳麻利地收拾著碗筷。
王太醫有飯後散步的習慣,吃完飯不走上幾百步,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初來乍到,對這荒村野嶺頗感新鮮,便張羅著去看山水。又怕人生地不熟走丟了,於是提出讓虎頭帶路。
虎頭對鳳康和洗墨心存敵意,連帶著對他也沒什麼好感。起初不同意,直到他摸出幾個銅錢當酬謝,才點頭答應了。
洗墨也是個閒不住的,稍作休息,喊了一名侍衛出來,在院子裡挖坑搭灶,準備給鳳康熬藥。
人走屋空,顯得格外寂靜。葉知秋收拾停當,正準備出門,就聽西屋傳來一串響亮的“咕嚕”聲。她心神一動,趕忙掀開簾子進門,“醒了嗎?”
鳳康一隻手死死地抵住肚子,咬緊牙關不吭聲。這個時候不能醒,醒了就太丟臉了。
葉知秋目光在他泛紅的耳垂上停留了一瞬,便放下簾子退了出來。既然他不想醒,那就隨他去吧,反正捱餓難受的不是她。
她存心整治一下那個給她添了大麻煩的人,故意不告訴洗墨他家主子已經醒了,徑直出門,來到隔壁,把自己要過來住幾天的事情跟劉嬸他們說了。
劉嬸很痛快地答應下來,“這還用說嗎?我巴望你還巴望不來呢,你只管來住,住到出嫁都沒事兒。”
“就是,知秋姐,正好咱們晚上一個被窩說說話兒。”梅香興奮地拉著她的手,又似埋怨地瞟了菊香一眼,“二姐這個悶葫蘆,跟她說點兒啥就會‘嗯’、‘啊’、‘唉’,最多就倆字兒,‘是嗎’,直接叫她憋死了。”
菊香抬手拍了她一巴掌,“你說起來就不住嘴兒,我哪兒插得上話兒?自己是個碎嘴子,還嫌我是悶葫蘆?真是討打。”
梅香揉著被打疼的胳膊,氣呼呼地瞪了她一眼,“等見了二姐夫,我非跟他告狀,說你是個粗手毛腳的,看他還敢不敢娶你?”
菊香說不過她,羞惱得紅了臉,轉頭去跟劉嬸申訴,“娘,你管不管你小閨女?”
“行了,你倆丫頭別鬧。”劉嬸喝住她們,往葉知秋跟前湊了湊,一臉八卦地打聽,“秋丫頭,住在你們家的到底是啥人呢?我瞧著他們穿的衣服,騎的馬,用的車,都可氣派了,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兒出來的。他們不白住吧?沒許給你啥好處?”
“娘,你問這些什麼?”不等葉知秋回話,劉鵬達就攔下話頭,皺了眉頭斥道,“許沒許好處,那都是成大伯家的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別出去亂說話,讓人家猜疑知秋姐。”
別人的話劉嬸未必聽得進去,對兒子卻是言聽計從的,見他面色不喜,趕忙住了嘴。
葉知秋趁機把話題轉移開,“劉嬸,我家有外人要吃飯,沒什麼能添菜的東西。麻煩你幫我問問,誰家有乾菜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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