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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回頭看到她,笑嘻嘻地眨了眨眼。
“鬼丫頭。”葉知秋在心裡笑罵了一句,推門進屋,就聽東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呼嚕聲。想是成老爹一個人太無聊,不知不覺睡著了。西邊倒是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不會餓暈了吧?
她壞心眼地想著,掀開門簾往裡瞄了一眼,見那人跟遺體一樣直挺挺地躺著,姿勢說不出的僵硬和刻意。她暗覺好笑,到灶間生火,熬了一碗白米粥,端過來放在炕上。
粥香繞鼻,鳳康不由自主地吞了一下口水。肚子如同得到了訊號一般,又咕咕嚕嚕地叫了起來。他情知裝不下去了,只好紅著一張老臉睜開眼睛。
葉知秋將他面紅耳赤、眼帶慍惱的樣子看在眼裡,強忍著笑意問,“你自己能吃嗎?要不要我把洗墨叫進來餵你?”
鳳康感覺被她諷刺了,一張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低聲咆哮,“你當我是殘廢嗎?”
葉知秋瞟了瞟他額上的繃帶,沒有言語。
“你想笑話我腦袋殘廢就直說!”鳳康善解人意地替她吼了出來。
葉知秋憐憫地看了他一眼,不想跟腦殘之人糾纏,“你還是喝粥吧,我先出去了,一會兒過來收碗。”
“你給我站住。”鳳康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不知道是起猛了,還是餓狠了,頓覺頭暈眼花。扶著腦袋坐了半晌,視線才恢復清明。
此時伊人已去,只有那半截門簾還在悠悠晃動,似乎在嘲笑他滑稽幼稚。
他滿腔的羞憤無處發洩,抬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白痴!”
洗墨從外面探頭進來,見原本昏迷的人正端著碗喝粥,先是一愣,繼而喜出望外,“主子。你醒了?”
鳳康有種做壞事被抓現形的感覺,動作僵了一僵,剛剛降了溫的臉又火辣辣地燙了起來。
洗墨沒察覺主子的難堪。樂顛顛地奔過來,看到他的臉色忍不住驚呼。“哎呀,主子,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說著伸手探向他的額頭。
鳳康歪頭躲過,轉身背對著他,舀起一勺粥往嘴邊送去。反正他這張臉已經丟光了,乾脆就別要了。要臉幹什麼?又不頂餓,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
他懷著悲憤與墮落的心情大口大口地喝著粥。洗墨卻誤會了,以為他在為沒人從旁侍奉生氣,小心翼翼地解釋:“王太醫出去散步了,我一直在外面壘灶。不知道主子已經醒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鳳康聲音出奇地平靜。
他越是這樣,洗墨越心慌,“主子,我真不是故意怠慢您的。我壘灶也為了給你熬藥……”
鳳康被聒噪煩了,“你給我出去!”
洗墨鍥而不捨地湊過來,哀求地喊,“主子……”
“滾!”鳳康終於還是爆發了,將手裡的空碗劈頭蓋臉地扔過來。
洗墨嚇得一縮腦袋。那碗便擦著腦側飛了過去,落在地上,“啪”地一聲摔碎了。
葉知秋在外面聽到動靜,提了笤帚過來,“一個碗十文,一個勺子五文,從伙食費里扣。下次再摔盤子摔碗,扣雙倍。”
雖然已經決定不要臉了,鳳康還是很想找條地縫鑽進去。賴在人家養病不說,還糟踐人家的東西,他果然很差勁。
洗墨已經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可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他發作。偷眼瞄過去,卻見他頹然地垂著頭,比起惱怒,羞愧更甚的樣子,不由暗暗稱奇。
府上的盤碗杯碟哪一樣不值個幾兩銀子?一摔摔一桌也不見他心疼,區區一個粗瓷碗就讓他羞愧了?
這該說王爺知道長進了,還是說葉姑娘調、教有方呢?
葉知秋從始至終也沒看他們主僕一眼,掃了碎瓷片徑直出門而去。洗墨怕觸了他的黴頭,也藉口熬藥躲出去了。
鳳康餓了大半天,一碗粥也就是剛剛解飢,遠遠不到吃飽的程度。才摔了碗,又不好意思再跟人家要粥喝,只能摸著猶自癟癟的肚子躺回去。
算算時辰,也不差多快吃晚飯了,還是忍一忍吧。
王太醫和虎頭直到傍晚才回來,一老一少都蓬頭垢面,衣服也刮破了好幾處,看起來十分狼狽。
葉知秋被他們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王太醫只笑不語,虎頭倒揹著雙手,眼睛裡滿是藏不住的得意和歡喜,“姐姐,你猜我們抓到啥了?”
葉知秋往他身後瞥了瞥,看到一簇彩色的羽毛,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卻故作不知地問:“你們抓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