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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聽見自己倒抽了一口冷氣,強忍著才沒叫出聲兒來。
葉知秋卻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所以呢?”
夥計所以不出來,人家桌上擺著十兩呢,還差那二兩嗎?吃不吃得完,也不是他能管的事。於是躬了躬身,“兩位姑娘請稍候。小的這就去灶間吩咐一聲。”
說完轉身急匆匆地往後面奔去。
阿福早就百爪撓心了,夥計一走,就迫不及待地發問,“知秋姐姐,你到底要幹啥啊?”
雖說知秋姐姐在花錢上不摳搜,可從來都是花在該花的地方,沒見浪費過。來之前明明已經吃過早飯了,又跑到酒樓來點菜。點的還是那種貴死人不償命的菜。
就算要在這兒吃飯,也沒必要把十兩銀子明晃晃地擺在桌上吧?平常總教育她不要張揚,不要露富,自己倒顯擺起來了。
這究竟是要鬧哪樣啊?
葉知秋看了她一眼,微微斂了笑意,“你不是要跟我學做買賣嗎?我正在給你上第一課。”
“上第一課?”阿福吃驚地望著她,不是早就開始學了啊?怎麼現在才是第一課啊?
葉知秋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又補了一句,“今天是正式開課。”
阿福感覺她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樣。語調並不嚴厲,神情也不冰冷,可總讓人心裡毛毛的。不敢再問。老老實實地坐著。
夥計去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工夫。才提著茶壺一路小跑地回來了,“讓兩位姑娘久等了,廚子已經開始做菜了,很快就好,你們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一邊說一邊殷勤地斟茶。
葉知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叫不上名字。味道還算醇厚,應該屬於中檔花草茶。都說酒樓是看人下茶葉的,果然沒錯。
阿福不會品茶,只學著她的樣子小口小口地啜著。
葉知秋慢條斯理地喝完一盞,便指了指在門外跳腳取暖的老牛叔和劉鵬達。吩咐夥計道:“麻煩你也給他們送一壺熱茶。”
“好嘞,好嘞。”夥計連聲答應了。跑去灶間傳話。不多時,便有另外一名夥計提著茶壺茶碗出了門。
阿福偷眼瞄著葉知秋的神情,暗自琢磨這正式第一課要教的是什麼東西。
菜很快就上來了,第一道是“牡丹魚片”,第二道是“白汁魚肚”,然後是“拂塵魚絲”,“三色魚皮卷”,“魚籽豆腐盅”,“藏心魚丸”,“蓑衣魚腸”,“椒香魚排”,“首尾有餘”,最後是一盆“魚羊鮮湯”。
每一道都色香馥郁,引人垂涎。
阿福家裡常年有魚,只不過絕大部分時間吃的都是乾魚鹹魚,只有每年掏水洞回來那一陣能吃上幾頓鮮魚,可也只有醬燉和油煎兩種。冷不丁看到這麼多花樣,眼睛都直了。
葉知秋只在每道菜端上來的時候掃了掃,再也沒有看過第二眼。也不動筷,只捧著茶盞慢悠悠地喝茶。
她不吃,阿福也不敢吃,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滿桌的美味,悄悄吞口水。
夥計在旁邊看了半天,不見她們開動,剛剛壓下的狐疑又噌噌地往外冒。
那位姑娘到底要幹什麼?難道是因為他沒答應幫她通傳大掌櫃,還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心裡記恨,想找機會整治他?
可她一不罵,二不打,跟他說話從始至終都是和和氣氣,帶著笑的,怎麼也不像是要整治他的樣子。再說,整治人也不用花二兩銀子點一桌子菜吧?
要不然,她是想吃霸王餐?那也得吃了才能霸王不是?乾坐著算怎麼回事啊?
不止是他,幾個被叫來幫手的夥計也滿腹疑雲,湊在廊*頭接耳,嘀嘀咕咕地猜測著,議論著。
“隨手一拿就是十兩銀子,怎麼穿得那麼寒酸?哎,你們說她那銀子會不會是假的?”
“不是假的,我剛剛送菜的時候瞧著真真的,那可是正經八百的官銀。”
“點了菜不吃,她什麼意思啊?”
“誰知道啊,不會是腦子有病吧?”
“人家長得俊俊俏俏的,說話做事也有條有理,哪兒像是有病的人?別胡說八道。”
……
廚子聽說有人一大早就有人巴巴地跑來吃全魚宴,把這當成了客人對自己廚藝的最大肯定心裡美滋滋的,做菜的時候也比平常多用了些心思。
他自覺這一桌全魚宴無可挑剔,一定會大受褒揚。誰知道人家連吃都不吃一口。這無疑於給了他當頭一棒。在灶間老驢拉磨一樣轉悠了半天,終於忍不住,掀開簾子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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