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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抱得更緊,似乎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軀。下頜抵著她的頭心,稜角分明,又沉重如山,幾欲壓斷她纖細的脖頸。
這個擁抱並不是那麼舒適,甚至可以說是粗魯,然而那擂鼓一般的心跳,沾染了寒風味道的氣息,帶來疼痛和窒息感的觸覺,都有一種令人身心安定的力量。
葉知秋苦笑著閉上眼睛,算了,管它應該不應該,合適不合適,就當是劫後餘生,放任自己縱情一次吧。
感覺她不再抗拒,身體變得柔軟順從起來,鳳康的心絃也為之一鬆。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擔心,擔心她推開自己,變回從前那冷漠疏淡的模樣。
他並不是挾恩求報,他只是需要確認。用眼睛,用聲音,用嗅覺,用這樣真實的肢體觸碰,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感覺來確認,她真的平安無事。
他不貪心,他只抱一小會兒就好!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一小會兒”,葉知秋終於忍不住了,“那個……你能放開我了嗎?我快喘不動氣了……”
鳳康聞言頭腦一清,這才如夢初醒,觸電一樣鬆了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別開眼不看她,臉上騰起兩團可疑的潮紅。
葉知秋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胳膊,乾巴巴地笑著,“沒關係。”
鳳康輕咳了一聲,“出去吧。”
說完自顧自地轉身,大步地向外走去。葉知秋看了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無聲地笑了一下,緊走幾步跟上去。
侍衛們很是體貼,每隔兩丈遠,便插上一支火把,整個牢房都瀰漫著松脂和油布的味道。沿途的女犯已經被轉移了,靜悄悄的,沒有半點人聲。
守在門邊的侍衛聽到裡面傳來腳步聲,迅速開啟牢門。葉知秋緊跟著鳳康的腳步走出牢房,便覺一陣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
打眼望去,只見沈長浩帶著侍衛、洗墨和阿福站在一旁,正前方黑壓壓地跪了一片的人。領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體型微胖,頭戴官帽,身穿官服。
身後跪著幾個衣著豔麗的婦人,還有五六個年齡參差不齊的男孩女孩。縣丞、主簿、書吏以及衙役。按等階分列後方。粗略一掃,足有百十多人。
聽到沈長浩等人口稱“王爺”,領頭之人一個激靈抬起頭來,又急忙低下去。伏身磕頭,“倉原縣令吳昌信,攜衙門屬役及家眷叩見雪親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身後眾人也跟著磕頭,山呼口號。
鳳康臉色冷沉,絲毫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轉頭看向沈長浩,“人呢?”
沈長浩知道他問的是誰,揮了揮手,招呼侍衛將王老刁押過來。眼帶意味地瞟了瞟葉知秋,才附在他耳邊輕聲笑道:“王爺,剛才侍衛驗過,這人已經被葉姑娘廢了。”
鳳康神色一動,積壓在胸口的那股惡氣登時散了大半。冷眼打量過去,見王老刁面色蠟黃,眼神呆滯。死狗一樣跪在那裡,又憎惡地皺起眉頭。
他都捨不得強迫的女人,區區一個地保竟敢上門提親下聘?他都捨不得褻瀆的女人,這樣一個猥瑣不堪東西也妄圖染指?
可惡之極,可笑之極!
“審問清楚,砍了他的雙手。趕出清陽府。”他沉聲吩咐。
沈長浩微微躬身,“明白。”
自從知道第三條腿兒成了殘廢,王老刁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大有萬念俱灰之感。聽鳳康說要砍手,昏沉的頭腦才清醒了幾分。
也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一股力氣,掙脫了侍衛的束縛,手腳並用地爬過來,“大人……王爺饒命啊,我真的沒碰過知秋妹……”
“子”字尚未出口,鳳康便眉目倒立。抬腿一腳,將他踹飛出去,“再敢用那髒嘴叫她的名字,殺無赦!”
這話是對沈長浩和侍衛說的,卻是飽含怒意。字字殺機。
“是。”侍衛齊聲答應,沈長浩微微斂了笑意。洗墨暗自咧了咧嘴,阿福小臉煞白,本能地往後退了半步。跪在地上的人更是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王老刁被踹飛出去兩丈之遠,口吐鮮血地癱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驚恐張大的眼睛裡已經蒙上了一層死氣。
葉知秋望著那寒意十足的背影,一時間心緒繁雜,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憂慮。怔然出神之際,就見他轉過身來,將目光投向自己,“走吧,我送你回去。”
眸子裡殘存的怒火迅速消融,聲音依然很冷,也帶上了幾許柔和。
葉知秋嘴唇動了動,想說她自己可以回去,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