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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真夠遲鈍的,跟葉姑娘相處了這麼久,一直被她以朋友之道相待,早該察覺到,她已經有心上人了。
原來她喜歡的是跟他完全不同型別的人啊?
聞蘇木這邊悵然若失,葉知秋和鳳康那邊已經眼瞪眼地對峙上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葉知秋動了真氣。俏臉煞白,連唇上的血色也比平日裡淡了許多。
看她這個樣子,鳳康的有些心疼。因為心疼,便開始後悔。剛才不該一時衝動砸了茶盞。只是人在氣頭上,又放不下男人的那點尊嚴和麵子,不能立時跟她服軟。
“我想幹什麼,你心裡不是很清楚嗎?”
這話若是用無奈溫和的語氣說出來,便是情話;可用生冷硬衝的語氣說出來,就是挑釁。
葉知秋被他這挑釁之言激怒了,“我沒有奢望你把我爺爺當長輩,可是老人在看病的時候,你能想到的事情就只有喝茶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來到這裡之後,鳳康發現自己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煩躁。易妒,總是會做出一些令自己懊惱和厭惡的事情,也不止一次地感覺自己的行為幼稚可笑。
自嘲的時候尚不覺得,親耳聽到類似的話從自己喜歡的女人口中說出來,才深切地體會到。竟是那樣刺耳。就像一支無形的箭,穿透耳膜,沿著身體最脆弱的部分,直入心臟。
“我幼稚?!”他用冷笑壓制著胸口的窒痛,“那你告訴我,誰不幼稚?那個裝模作樣的庸醫嗎?”
“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牽扯聞公子幹什麼?”
葉知秋只是單純地對他詬病別人的行為表示不齒。可在他聽來,儼然是袒護,妒火熊熊地燒了起來,“怎麼,我說那庸醫裝模作樣,讓你心中不快了?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嫌我礙事,擾了你和那庸醫眉目傳情的好興致?”
葉知秋聽他一口一個庸醫,連眉目傳情的話都說出來了,只覺血氣翻騰,腦門和胸口脹得生疼。下一秒就會炸開一樣。
“對,我就是心中不快,我就是嫌你礙事,我就是跟他眉目傳情了,你能怎麼樣?”
人一旦昏了頭腦,不是用言辭傷人,就是用肢體去傷人。葉知秋屬於前者,而鳳康則屬於後者。
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的巴掌已經揮了出去。等他回過神,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耳邊傳來一聲脆響,兩個人同時僵住。
鳳康眸子張得大大的,手臂懸在半空,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動手打了她。看著她半邊臉頰迅速轉紅,看著她的眼神由驚愕轉為冰冷,他徹底慌了。
“抱歉……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邊語無倫次地解釋著,一邊顫顫地伸手過來,試圖撫摸她的臉頰。
葉知秋往後退了一步,用自己都感覺陌生的平靜語調說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要感謝你才對!”
“你在說什麼?”鳳康茫然無措地望著她,表情像是犯了錯誤被趕出家門又不幸迷路的小孩。
“這兩天,我很混亂。”葉知秋微微仰頭,注視著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理智告訴我要跟你保持距離,可心總不自覺地向你靠近。
藕斷絲連,左搖右擺,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我想把這份討厭轉移到你身上,卻做不到。不過剛才,你幫我做到了。
謝謝你,一巴掌打醒了我。讓我清清楚楚地認識到,無論是身份還是觀念,我們兩個都相距太遠,做不了朋友,更做不了情人。
從今以後,咱們還是以王爺和民女這樣的關係相處吧。雖然我不喜歡階級,可有時候,階級鮮明一點兒也挺好!”
怔怔地聽她說完這段話,鳳康連辯解的勇氣都沒有了。只有悔恨和自責,鈍刀一樣割鋸著心房,比之前經歷的所有加起來還要痛苦數倍,不,是數十倍。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打女人,打的竟是自己愛之不及的女人。
他現在才明白,她冷嘲熱諷,下逐客令,故意忽視,都是因為在意他。而他,卻捨本求末地去吃別人的醋,更因為吃醋傷害了她。
他大概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了!
葉知秋掩飾得很好,除了她和鳳康,誰都不知道她捱過一巴掌。可從這天開始,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一樣了。
以前他們不管怎麼吵怎麼鬧,總能在眼神碰撞間感覺到糾葛的情愫。如今他們不吵也不鬧了,情愫也不見了。
他們看彼此的眼神,一個淡漠疏離,一個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