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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那份文書從袖袋裡抽出來,放在桌上,“我認為,葉姑娘就是那個人!”
葉知秋瞟了一眼,認出自己的筆跡,不由失笑,“就憑一份賣菜的文書嗎?”
“當然不僅僅是因為一份文書。”沈長浩也說不清楚還有些什麼,以前覺得她很有趣。調查她身份的時候,也只是覺得她像一團待解的謎,更加有趣了而已。
其實在來的路上、抵達這裡之前,他已經收到了不少有關這邊的訊息。走進山坳的一瞬間,所有的訊息都變成了鮮活的影象,讓他生出了一種說不清楚的奇異感覺。
這感覺在她跟千植署的官員交流的時候變得濃烈,又在看到這份文書的時候變得明朗。
他是天生的謀臣,直覺和感官比任何人都靈敏。因此他在主子都沒能意識到的時候,發現了她的價值,這才有了之前的那番試探和驗證。
葉知秋早已過了愛做夢的年紀,對“母儀天下”這種事情實在提不起興趣。
大概是影視和文學作品看多了,在她印象之中,皇后就是一個包裝精美的名牌性奴,還要兼職老鴇,替奴役自己的人管理一群性奴,隔三差五再挑一批新的更替舊的。
心裡嫉妒得要死,還要裝作心甘情願,溫婉大方,口口聲聲為天下。為陛下,直到自己倒下。
這麼蛋疼菊緊加犯賤無極限的職業,她兩輩子都做不來。
“沈公子,你看走眼了。我就是個村姑。除了種地沒別的本事,實在承受不起你這麼抬舉。剛才那些話,我就當沒聽見,也請你以後別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她不想當,有的是人相當。說不定哪方勢力聽到風聲,就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拔之後快了。
竟然把這種事情當做閒話說給她聽,這個人到底安的什麼心,是想抬舉她,還是想害死她?
沈長浩從她黑湛湛的眸子看到了忿色。猜到她心裡在想什麼,笑眯眯地解釋道:“我之所以對葉姑娘開誠佈公,是不想你誤會我利用你。我對你有欣賞之意,有敬佩之處,也有傾慕之心。但絕沒有謀害之圖。”
葉知秋眸色微沉,“你就不怕我說傳揚出去?”
沈長浩不以為然地笑了一聲,“葉姑娘並不想做那個‘母儀天下’的人,為什麼要傳揚出去?再者我既然敢說,就不會沒有防備。
就算讓你僥倖把訊息傳出去了,對王爺也不會有多少影響,只會把你自己變成眾矢之的。以你的聰明。不會想不到這些吧?”
短短小半個時辰內,葉知秋的大腦被動接收了太多的資訊,這會兒有些消化不、良,太陽穴開始脹痛,疲憊之感陣陣襲來。
也是,跟這樣一個一句話都能延伸出十八種意思的人聊天。能不費神嗎?
“沈公子,你還有事嗎?”她隱晦地下了逐客令。
沈長浩在女性尤其是漂亮的女性面前,永遠是識趣的,善解人意的,立刻收了文書站起身來。“叨擾多時,我也該告辭了。葉姑娘請留步,不必相送。”
葉知秋暗自翻了個白眼,誰想送了?面上還是微笑著客套,“沈公子慢走。”
目送他出門而去,便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睡著了,只感覺從沈長浩哪裡聽來話如同亂碼一樣,在腦海之中閃爍跳躍,變換重組。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其他的都已經模糊了,只有一件事清晰如舊:他是要做皇帝的人。
在此之前,她不是沒有想過他做皇帝的可能性,可那只是假想而已,跟聽他身邊最得力的人親口說出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通往權力巔峰的路向來艱險,她不知道他能否如願以償。除了默默的祝福,她沒有什麼可以給他的,也不能給。
幫他度過這次難關,還了他過去的情,就及早劃清界限吧。再這樣牽扯不清,她這隻小蝦米搞不好會成為皇權爭鬥的犧牲品。
懷著這樣的心態,她對千植署改善土質的事情更加用心。花了兩天兩夜的時間,寫了三套完整的方案,又另外擬了一份詳盡的賣菜文書。
鳳康看過她寫的東西,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心態變化,第一時間找上沈長浩,“你跟她說過什麼?”
沈長浩就他表情不善,不明究竟,“王爺,出什麼事了?”
“你自己看。”鳳康將一摞寫滿了嬋娟小字的紙扔到他面前。
沈長浩撿起來,一頁一頁,逐字逐句地看完,少見地露出了複雜的神色,“王爺,我再去找葉姑娘談一談……”
“不必。”鳳康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