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第3/4 頁)
聲。
“虎頭,別喊。”葉知秋壓低了聲音制止他,“快幫我把人扶到屋裡去。”
這萬籟俱寂的,喊一嗓子幾乎全村都能聽見。萬一驚動了別人,不知道又要招來多少閒言碎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虎頭還沒搞清楚狀況,愣怔了半晌,才扔掉手裡的棍子,跑過來和她一起將訓狗侍衛扶了起來。說是扶,其實跟拖差不多。
這侍衛身材並不高大。可勝在結實,暈過之後更是死沉死沉的。姐弟兩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搬到東屋炕上。
葉知秋給他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發現他腹部有一條將近半尺長的傷口。皮肉翻卷,邊緣參差不齊。不像是被刀劍所傷。他自己胡亂上了些草藥,簡單地包紮了一下。血還沒有完全止住,模糊的血肉染上暗綠色的草汁,看起來觸目驚心。
虎頭一張小臉兒煞白,緊張地看著葉知秋,“姐姐,狗大哥會死嗎?”
“不會。”葉知秋簡短地答。
這傷口看起來嚴重。卻完美地避開了要害。好好醫治的話,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只不過現在是半夜,沒辦法送他進城去看大夫。
她略一沉吟,便吩咐道:“虎頭,幫你狗大哥把頭上粘的東西摘下來,再溼條帕子給他擦擦臉。小心一點兒。別碰到傷口。”
“哎。”虎頭答應著立刻行動起來。
葉知秋又叮囑他了幾句,便來到灶間生火。等鍋中的水沸騰,把針線和棉絮放進去煮。又取了一碗酒來,用棉絮蘸酒,替訓狗侍衛清理腹部的傷口。清理完畢。再用針線縫合。
這是她第一次給人縫合傷口,饒是極力剋制,依然緊張得幾欲窒息。每當針線穿過皮肉的時候,心都不由自主地跟著顫上幾顫。等縫完最後一針,她整個人都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訓狗侍衛當真是條硬漢,在沒有麻醉劑的情況下,被折騰了這麼半天,居然沒有醒來的跡象。若不是呼吸脈搏仍在,腹部肌肉間或抽搐那麼一兩下,她都懷疑自己面對的是一具屍體。
家裡沒有傷藥,她也不敢隨便用草藥,只把棉布用開水燙過烤乾,給他包紮起來。白酒的消毒效果本就不太好,再染上別的細菌就麻煩了。這個時代沒有抗生素,發炎感染可是會死人的。
處理完大的傷口,把他身上那些小傷口也清理了,拿出成老爹的一套衣服給他換上。
做完這些,四更已經過了大半,距離開城門還有一個多時辰。
這一個多時辰,對成老爹和虎頭來說,不過是擔心,無心睡眠;可對葉知秋來說,卻是煎熬。忙著救人的時候沒有心思細想,一旦有了閒暇,腦細胞就變得無比活躍。
已經走掉的侍衛為什麼又回來了?難道是他主子派他來送信的?可她並沒有在他身上看到信件之類的東西。況且以他的身手,送個信怎麼會把自己搞得渾身是傷呢?那會不會是他主子出事了?
不可能,那個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能出什麼事呢?以她對那個人的瞭解,即便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也不會讓她知道。再說她不過是平頭老百姓一枚,知道了也幫不上他的忙不是?
她一邊在心裡說服自己,一邊在腦海裡想象著諸如九龍奪嫡、兄弟相殘、皇室陰謀之類的情景。越想越心焦,有好幾次都想把那個昏睡的侍衛潑醒,馬上問個清楚。
天人交戰了數個回合,終究做不出那樣慘無人道的事情,只能強行忍下了。
好不容易捱到五更三刻,她一路狂奔來到牛家,把還在睡夢之中的多壽喊了起來。
“知秋姐,你咋來這早?”多壽披著衣服跑出來,睡眼惺忪地問。
“套上驢車,馬上跟我走。”葉知秋答非所問。
多壽這才發現她神色不對,睡意登時去了大半,“知秋姐,出啥事兒了?”
“先別問那麼多,快去套車。”葉知秋急聲催促。
“哎。我這就去。”多壽答應著直奔牲口棚。
牛家的其他人也被驚醒了,先後出門詢問。葉知秋不好跟他們解釋,只把訓狗侍衛的情況跟阿福悄悄地說了,拜託她去成家幫忙照看一下成老爹和虎頭。
這會兒時辰還早。除了成家和牛家,村裡的人都還沒起。驢車穿村而過,並未引起別人的關注。抵達清陽府的時候,城門剛剛解鎖。兩旁的店鋪門板未卸,街上也是冷冷清清的,只有零星的行人和車馬。
葉知秋今天的運氣不錯,敲開第二家醫館的門,就遇上了留館大夫。這位盧大夫昨天傍晚被人請去接生,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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