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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們不一樣,她身後空空,沒有‘失去’的顧慮。不管能在皇家的庭院裡走多遠,都算是‘贏’。
她是個明白人,知道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擺脫不掉‘攀高枝’的帽子,索性不浪費功夫討好皇家的人。正因為無所畏懼,她才敢跟太后提條件,敢拿簪子抵在頸上揚言‘一死以證清白’。
同樣的情況下,換成你我,都不敢這樣做。因為我們有太多的顧忌,有太多害怕失去的東西。”
梁太后以為她不過是區區一介農女,可以隨意壓制。卻忘了一件事,農女的身份是她的弱點,也是她的優點,所以才會打不著狐狸反惹了一身騷。
穆皇后想著自嘲地一笑,其實她比太后也強不到哪裡去。雖然她料到葉知秋不是那麼好拿捏的,卻沒有料到一個農女能有那樣的膽識,捨棄綿裡藏針,直接鋒芒畢露了。
連頑固偏執的梁太后都被她那股無畏無懼的氣勢唬住了,更何況別人?只怕經過今天這件事,皇家女眷再也無人敢小瞧她了。
都說真正的聰明人擅長正面對決,只有自作聰明的人才會沉迷背後手段。這話果然不假!
穆皇后說這一番話,無非想提醒柳輕波,對手很難搞,可惜柳輕波沒能體會她的良苦用心,把側重點放在了字面上,“她無所畏懼,我更沒有什麼好怕的。”
屈膝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姨祖母,我是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進雪親王府,求您成全。”
看著柳輕波一臉堅決的樣子,穆皇后有了一瞬的猶疑。忍不住在心裡衡量,繼續培養柳輕波和拉攏葉知秋哪一個更省事,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她壓下去了。
柳輕波雖然浮躁了一些,可畢竟是跟她沾著親的,利益相通。那個農女再怎麼有前途,終歸是外人,又太過聰慧不好擺佈。跟她離心的風險太高了。
如是想著,再開口時語氣便和悅了許多,“你的心意姨祖母都明白,不是我不想幫你。那姑娘連太后娘娘給的人都敢推回去,顯然是早有防備。
等她和雪親王成了親,掌管了內院,門戶會看管得更嚴。我一個長輩。又不好強行往她房裡送人……
你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年紀輕輕的。跪壞了膝蓋可怎麼使得?”
柳輕波不肯起身,不甘心地問:“難道姨祖母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穆皇后嘆氣不語,不著痕跡地看了素方一眼。
素方心領神會,走上前來扶起柳輕波,順勢勸道:“表姑娘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就聽不出皇后娘娘這是疼你呢?事在人為,辦法不是沒有,只是皇后擔心表姑娘吃虧,不願意你往那個火坑裡跳。”
“姨祖母,素方姑姑,不管雪親王府是火坑還是刀山,輕波都要去闖一闖。”聽說有辦法,柳輕波的神情愈發堅定了。
素方見勸得差不多了,便退到一旁,將話語權還給穆皇后。
“你這孩子實在太固執了。”穆皇后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該說的我都說了,該勸的我也都勸了,既然你堅持初衷不改,那姨祖母只能盡力幫你了。
不過這種的事急不來,需要慢慢等待機會,你得沉得住氣才行。”
柳輕波見事情有了轉機,當即面露欣喜,“多謝姨祖母,輕波全聽姨祖母的。”
穆皇后穩住柳輕波的同時,含香宮這邊已經請太醫給葉知秋細細診視過了。芸妃吩咐貼身侍奉的宮女碧蓮給葉知秋包紮了傷口,取來一套還未上過身的衣服給她換了。
等收拾妥帖了,端上茶點分賓主落了座,便忍不住埋怨道:“你這孩子,拿簪子比劃比劃也就是了,怎能真往肉裡扎呢?難道你是鐵人,不知道疼嗎?”
葉知秋伸手摸了摸纏了一圈繃布的脖子,笑道:“讓娘娘擔心,實在抱歉。可我要是不流點兒血,讓太后娘娘出出氣,今天這事兒哪有那麼容易了結?”
其實她的脖子上不過破了一點皮,這點小傷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她知道芸妃是故意讓碧蓮給她包成這樣的,好讓旁人知道她在慈安宮受委屈了。
心裡感激,便站起來朝她和鳳玥深深一福,“今天多謝娘娘和公主了。”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芸妃虛抬了一下手,“趕快起來吧。”
待葉知秋道了謝,坐回椅子上,又無限感慨地道:“這些年來,每次我跟雪親王提及婚事,他就顧而言他。別的皇子都早早成親有了孩子,唯獨他形單影隻。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總是由著他。
我還以為這輩子喝不著他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