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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又喝了一勺粥,含含糊糊地道:“添香說得對,知秋姐,你別叫她忙活了,我吃兩口就行,留著肚子晚上吃。”
葉知秋點了點頭,“也好,那你先墊補墊補。”
等添香在炕桌上擺了茶果瓜子,便叫她一道坐下,拿起那繡了幾針的肚兜,一邊做著針線,一邊詢問梅香南邊的生意以及這一路上的見聞。
梅香一一答了,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知秋姐,我路過呈南府的時候,看見虎頭他娘了。”
“是嗎?”葉知秋拿針的手頓住,抬起頭來問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巧姑和林短斤父子在村外鬧了一場之後,得了虎頭給的鋪面,就急急忙忙地離開了清陽府。後來那邊有位掌櫃來信的時候提過一句,說他們已經回到呈南府了。
那會兒她正忙著招親,沒怎麼理會這件事,不知道那一家人回去之後,有沒有老老實實地過日子。
“還不錯。”梅香笑道,“穿戴比去村裡的時候體面多了,氣色也不錯,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
我叫夥計去打聽了一下,他們把那間大的鋪面改成兩個小鋪面,一個賃出去了,一個自己用來開間油坊,生意馬馬虎虎,賺不了多少,也不至於賠錢。”
“那就好。”葉知秋鬆了一口氣,“只要他們不揮霍,光租賃的錢也夠他們好吃好喝過一輩子了。虎頭知道他娘過得不錯,也該放心了。”
巧姑和林短斤一家子在秋葉村的作為,梅香都聽說了,忍不住唏噓,“虎頭娘剛嫁到成家的時候,我也就六七歲。我記得她是個挺好的人,又能吃苦又能幹,脾氣還好,怎麼就……
唉,算了,不說她了。
知秋姐,我在路上就聽說,你和雪親王的婚期定在這個月二十八了。一個月內過完六禮,這也太急了吧?”
葉知秋不好說鳳帝得了絕症,怕自己等不到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成親生子,便避重就輕地道:“皇家的人成親,都要選雙月雙日。這個月不成親,就要等到下下個月。
皇家是非多,推遲一個月說不定又會鬧出多少事來,早成早了,我也能省心不少。”
梅香促狹地瞄著她的臉色,“是雪親王等不及跟你入洞房了吧?”
自從婚事定了,這類調侃的話葉知秋不知道聽了多少了。起初還有點兒不好意思,聽得多了也就免疫了,實在做不來那臉紅心跳、嬌媚羞澀的模樣。
於是瞪了她一眼,“是又怎麼樣?你遲早也有這一天的。”
梅香臉上依舊掛著笑,眼神卻有些恍惚,“我這輩子是不打算成親了。”
她會這麼說,葉知秋絲毫不感覺驚訝和意外。
千絲坊的總號設在清陽府,繡坊卻設在海南府。因為南方几個府城盛產絲綢,又有大批心靈手巧的繡娘,原材料和人工都比北方便宜得多,是以千絲坊出售的絕大部分衣物都是在那裡集中裁縫繡製出來的。
梅香最初過去,主要目的為了培養繡娘。如今繡坊裡面已經有了大批手工出眾的繡娘,按理來說,不需要她這個大掌櫃親自在那裡盯著。
可她總是以這樣或那樣的理由留在那邊,一年到頭也難得回清陽府一次。
別人不知道,葉知秋心裡很清楚,她這是還放不下過去的事情呢。並不是說她對龔陽還存有留戀之心,讓她耿耿於懷的,是曾經受損的名聲。
即便村裡的人早已改觀,淡忘了過去,對她滿口稱讚,更有不少人上門提親,可那些鄙夷的言辭,那些唾棄的眼神,那些流乾眼淚、無法入眠的日日夜夜,仍然深深地刻印在她的腦海中,無法磨滅。
那段生不如死的經歷,如烈火一般,讓她蛻變重生的同時,也燒光了她對感情的憧憬和熱忱。對她來說,感情並不是美好的,而是煎熬和摧殘。
而每次回到生她養她的地方,她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經歷,想起自己人生之中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一片汙點。所以她不想回去,也不願回憶。
葉知秋知道,這個心結只有她自己才能解開,別人無能為力,便當作沒聽見,藉著請教針線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
阿福和玉禾得到訊息第一時間趕了回來,她們和梅香也有幾個月沒見了,碰面自是要親熱玩鬧一番。
晚飯依然是元媽主廚,葉知秋錦上添花,做了幾道梅香愛吃的菜,大家在一起吃喝玩笑,直到一更過半才散了席。梅香回自己房裡整理完箱籠,又跑到正房來。
葉知秋見她自己抱了一個紅漆盒子,身後還跟著三四個小丫頭,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