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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帝臉上猶自掛著笑,眼底是一片深邃的幽暗,“朕以為你會懸崖勒馬。”
“開弓沒有回頭箭,寶錦怕是要讓皇上失望了。”語中帶笑,沒有絲毫愧疚或者歉意。
鳳帝微微挑眉,“沒有商榷的餘地?”
“也許有,不過寶錦喜歡更直接一點的法子。”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一屋子的人滿頭霧水。
只有全德似乎聽明白了,又似乎更糊塗了。
鳳帝似有惋惜地吐出一口氣,笑意卻如同長在了臉上一樣,分毫未變,“那麼,你打算如何處置朕呢?”
“處置”二字,驚醒了一票人。
穆皇后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一個,“什麼處置?皇上,您在說什麼?”
梁太后也有一肚子疑問,可惜喉嚨像是堵著一團棉花,張了幾次嘴都沒能發出聲音。
鳳況失魂落魄地望著自己的妻子,只覺那張熟悉的面容是如此的陌生。
其他人神色各異,整個大殿都被濃濃的疑惑和莫名的驚恐所籠罩。
鳳帝沒有開口解答的意思。
宣寶錦含笑理了理衣袖,“我也來給大家講一樁陳年舊案,權當助興可好?”
沒有人說“好”。
她語氣一頓,旁若無人地講了起來,“我朝開國之君玄禎帝文韜武略,天下第一,唯一的缺憾便是身患隱疾,膝下只有一子,也就是當今的國君,皇上您了。
您有治國大才,卻生性不羈,對繼承大統不甚熱衷,經常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您有幾位要好的玩伴,交情最為篤厚的就是宣小將軍,即寶錦的父親。
先帝駕崩時發生宮變,宣家先父冒險救駕,立下從龍大功,被封為‘護國大將軍’,可以宮中縱馬,佩刀見駕。我宣家光耀滿門,顯赫一時。
寶錦得以榮蔭,剛剛出世就被封為郡主。更深得太后娘娘疼愛,時常被召入進宮伴駕。
這份榮耀只持續了十餘年,便在一場大火之中化為灰燼。
宣家上上下下數百口,在火海之中喪生,屍骨無存,只有還在蹣跚學步的寶錦,以及隨身侍奉的奶孃和丫鬟,因被太后娘娘留在宮中伴駕,得以逃過一劫……”
這是二十多年前一樁震驚朝野的公案,有人記得,有人只聽說過。
從她這遺孤的口中笑盈盈地說出來,沒有悲愴,沒有憤恨,也沒有哀傷,彷彿講的是別人的故事。
梁太后終於能夠開口說話了,“錦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宣寶錦置若罔聞,眼睛看著鳳帝,“皇上剛才問寶錦要怎麼處置您……
皇上言重了,寶錦怎敢處置皇上?只想請皇上履行諾言罷了。”
鳳帝調整了一下姿勢,神態看起來愈發閒散了,“朕對你父許過不少承諾,卻不知你所說的是哪一件?”
“皇上與先父義結金蘭,以兄弟相稱,曾向蒼天后土發誓,要同生共死。”宣寶錦嫣然一笑,“請皇上履行這一件即可。”
——(未完待續。。)
第471章 陳年舊案(四)
話說到這裡,大體是怎麼回事,在座的人心中已經有數了。
脾氣最為火爆的八皇子拍案而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跟父皇這麼說話?難道你想弒君忤逆不成?”
“這女人明擺著是要造反,八哥,你跟她囉嗦個什麼?”十三皇子義憤填膺,“直接喊了大內侍衛來,將她拿下就是。”
說罷便扯著嗓子喊“來人”。
一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出現,他臉上便有些火燒火燎的。
幽怨地瞥了鳳帝一眼,暗暗責怪他皇帝老子把大內侍衛訓練得太死板了,關鍵時刻分不清敵我,專落自己人的臉面。
鳳帝連眼風也沒掃他們一下,繼續著之前的話題,“讓朕履行諾言也可以……”
“皇上?!”穆皇后失聲驚呼。
鳳帝抬手虛虛一壓,示意她稍安勿躁,接著把話說完,“不過,朕的這條命很重,你打算如何拿走呢?”
一語雙關,帶著些許調侃的味道,彷彿說的不是生死大事,而是在跟一個孩子討論如何才能搬走一個比她個子還要高的花瓶。
“拿走?”宣寶錦搖頭輕笑,“皇上,寶錦沒打算拿走。”
她環視著華清宮大殿,“寶錦聽說,先父在世的時候時常與皇上在這裡暢飲,喝得酩酊大醉,想必先父對這個地方也十分留戀吧?
寶錦還聽說,水魂火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