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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兒搖搖晃晃地走到丘木頭身邊,丘木頭躺在地上,身下一大灘血。朱雀兒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還活著。
朱雀兒搖搖晃晃地上了樓,跪坐在小道士身邊。小道士渾身冰冷,一動不動。朱雀兒摸了摸,還好,心口還有片溫熱。
朱雀兒撿起鬼珠,走到窗邊。
天,似乎要黑了。
黎明前的黑夜,最暗。
看著這黑沉沉的天,朱雀兒只覺得自己心中的痛,比這夜還要深沉。而她的將來,比這夜還要黑暗。
朱雀兒的耳邊,響起了趙伯說的話:
“雀兒,你聽明白了,你爹爹和張天一之間,必是隻能活一個。今日你若救下張天一,他日便是你親手殺死了你爹爹!”
朱雀兒抱著胸,看著無盡的黑夜。她喃喃地說道:“為什麼,我終究做不成紅顏?”
冷,好冷!
小道士只覺得,自己似乎被冰凍在冰湖中,四周是無盡的冰塊。
小道士拼命掙扎著,卻紋絲不能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道士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內部生起了一點熱。然後這點熱,慢慢擴散,慢慢地擴散,漸漸地溫暖了他的身,再溫暖他身體四周的冰。
迷迷糊糊中,小道士不知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幾年,可能是一輩子,甚至可能是幾輩子,那冰湖終於融出了一個洞。
小道士從洞中鑽出,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小道士睜開眼。
眼前,是一場熟悉的臉。
“夫人。”小道士叫道。他其實很想露出一個微笑,再深情地呼喚一聲。劫後餘生,他自然該笑,自然該來句問候。
只可惜,他的臉依舊僵硬,還動不了。他的聲音很是嘶啞,就像冰塊摩擦,發出的那種聲音。
許若雪急急捂住小道士的嘴:“夫君,你不要說話,安心休養便行。”
休息了好一會兒後,小道士問:“這是在哪?什麼時候了?我昏迷了多久?”
許若雪眼睛一紅:“夫君昏迷了三天,我們還在客棧中。”
“他們嘞,還好嗎?”
許若雪搖頭:“不好!丘木頭受了重傷。我給他上了藥,可他依舊昏迷不醒。”
“朱雀兒心碎了,這兩天痴痴呆呆的,跟個傻子一樣。”
“柳清妍和柔兒呆在鬼珠中,沒有一點動靜。估計也不行。”
“我一個人照顧不了你們那麼多人,只能留在客棧中。”
“還好,本地的縣老爺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小神仙后,跟孫子似的天天伺候在外面。”
小道士一聲長嘆,正要說話,許若雪一把又捂住他的嘴:“夫君,你不要說話,好好休養。你這樣子,若雪心中��沒擰!�
小道士無奈點頭。
他甦醒後,就能調動體內的五雷之氣。只是他現在的身體猶如一坨大冰塊,內氣在經脈中行走,便如一個人拿著柄鑿子在鑿冰,實在艱難的很。
好不容易能功行一個周天後,小道士叫許若雪取出他懷中的符篆。
用了兩張太陽靈符後,小道士立時好了許多。聽許若雪說了他昏迷以後,發生的種種,小道士默然。雖然早有預料,可他沒想到,當時的情形竟會這般兇險。而最後的結局更是,哎!
許若雪嘆道:“趙伯這人,做事雖然狠毒。可對空玄子還真是忠心耿耿,對朱雀兒也真是好的沒話說。這世上就連親生父母,有多少願為了自己的兒女,而甘願真的犧牲性命。可他竟做到了!”
小道士也嘆道:“世上的好人與壞人,幾人能分得清?趙伯平日裡惡行不顯,顯見也不會是個壞人。可他竟做出了九陰鎮那樣的惡事。他做事雖然不擇手段,卻也是為了他們心中的大業,何曾是為了自己?我原本深恨他,現在卻是,”
小道士搖頭苦笑:“哎,他人都死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只是苦了雀兒。”
許若雪沉默了一下:“雀兒已經記起了過去的一切,現在她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提起這個,小道士只覺得心裡悶得,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化成了無數塊鐵,壓得他幾要粉身碎骨。
小道士使盡全身力氣揮了一拳,似要擊碎身周那令人窒息的空氣。他嘆道:“還能怎麼辦?一切只看她自己。不管她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理解,我都接受。”
許若雪嗔道:“夫君,你是她的男人,你就不能替她做出選擇嗎?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