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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怎麼樣的變故。
漸漸加速的火車的鳴動如同李雪梅的那顆心,傷感、脆弱、痙攣樣的陣痛。
北京越來越遠了,李雪梅踏上了來時舊路。
那男人如釋重負地回過頭來時,發現自己的女人就站在距他不遠的一根柱子後面的暗影裡。
第二十八章
提婭沒像大夫要求的那樣在家休息一週,而是在第五天她就來娛樂城上班了。
何薇一見她,盯著她看老半天,說:“四毛子,你這得的是什麼病呀?怎麼把臉養得這麼白,肯定是偷著去做了面板漂白。”
提婭苦笑,說:“漂什麼白,我哪有那閒心呀,我在屋裡呆的。”
何薇說:“該死的,打你手機也不開。這幾天好幾撥好客人都讓你錯過了。關禁閉了?一個人?不可能!肯定是跟那個小海龜。”
“瞎說,我要和龜在一塊兒我不也成王八了嗎?這叫閉門思過,洗心革面。”
何薇樂,說:“還重新做人呢,不至於那麼嚴重吧。不會是失戀了吧?”
提婭說:“壓根就沒戀。”
“沒戀?沒戀還那麼熱乎,還跑北戴河去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啊。老實交代,海龜呢?”何薇聽出了弦外有音,問。
“死了。”
“死哪了?”
“岸上。”
“咋死的?”
“被我這綠毛龜嚇的!”
“我這兩天正給他開追悼會呢。”
何薇笑。說:“我早就說過你們是月球撞地球了,多少億年的事,也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壓根兒就沒有譜的事兒。這種行業呀,你得一點點往出拔,別冷不丁兒地一下子,弄得別人不信你,自己都懷疑自己。比如你可以像我一樣,先擺脫人的包圍,再擺脫利的誘惑。然後呢一點一點地變、變、變,說高雅點叫提升。”
“我曾經變了嗎?”
“你以為沒變,別人並不這麼看,人家問你晚上做什麼去了?你怎麼答?”
提婭答沒言語。
“你能說上班了?上什麼班?陪男人。怎麼陪的?你說得出來嗎?你以為你種菜呢,你能對著別人臉不紅心不跳地把你陪人的經過說出來嗎?你那點事兒都在我心呢。再說你那天一打電話我估計就沒戲了。再說那海龜如果真對你一片真情,他就不該那麼草率地把你領他們家去,讓爹媽看什麼看?這年頭又沒有父母之言那一說,一看他就底氣不足。另外,他是一時讓你給迷昏了頭了冒了回傻氣。他自己現在肯定為這事兒鬧死心了!”
“所以我一直想開花店。”
“對,開花店沒錯,這叫人間正道是滄桑。在什麼山唱什麼歌,現在既然開花店還不是時候,你就該好好回來上班。你現在幹這個行業都是為社會所不齒的,包括那些男人們。你再怎麼貞潔,人家也看不到,明明上著班,自己跟自己老在心裡打架,放不下架子還偏傲得不得了,我看你聰明也是小聰明!”提婭頭一次聽到何薇這麼難聽的話。當然她明白,何薇的話都是作為過來人和旁觀者的經驗之談。
今天的客人很特別,據何薇講這是北京市××處的。請客的男人大著嗓門醉眼迷濛地對何薇交待:“今天給我們處長找個絕對漂亮的,否則惹火了他,將來你們生意做不成!可不怨我事先沒說,知道他是誰嗎?”那男人壓低了嗓門攏著手對著何薇的耳朵,“他可是×××的侄子,知道了吧?”
何薇把提婭派進去之前特意也提著她的耳根子告訴:“別耍小姐脾氣,今天這撥爺不好惹,陪好了,沒準將來你要是有什麼事兒可以幫你個大忙呢。
提婭像是沒聽見,直著腰板被那男人帶進去,被指定坐在了一位有些謝頂的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身邊。
“喂,靠近點!靠近點!”請客的男人示意提婭再靠近點,已經不能再近了,提婭的厭煩情緒折射到臉上。這種大呼小叫的男人,狗仗人勢,就好像天底下別人都是傻瓜唯有他最聰明。
“小姐,你、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我哥!告訴你,×××是他叔。就咱北京市政府的。知道嗎?”
“是嗎?我不知道。”提婭不卑不亢冷冷地說。
“傻冒!連這都不知道。孤陋寡聞!坐近點,再近點。喂,聽見沒有?離處長近點!”那男人沒完沒了,源於口中和鼻息裡的臭味讓提婭有些忍無可忍。
她把自己的臉扭向一邊,大聲說:“已經夠近的了!你沒看見?再坐就坐他腿上了。”
“你有膽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