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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看到他的朱瑾,如同失去了植根被他折回家的朱瑾花,只一夜,凋零、枯萎。
後來,他不能看朱瑾花,每一次看到,都頭暈目眩。
他開始喜歡平凡的不起眼的東西,包括花草、包括人,他後來一輩子都聽不得‘美’這個字,因為,越是美,死便越顯慘淡。
時隔百年,這份美卻突然出現在眼前,依然那麼動人、耀眼、鮮活。
商陸的眼一陣鑽心的刺痛,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他蹲下身緊緊矇住了眼,咬緊牙關不讓自己胸膛裡的嘶吼叫出聲。
他想起來,他一直沒能和朱瑾告過別,她那時就那麼走了,讓他連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那時他以為自己也會跟著去的,最後卻沒有,後來,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有了孫子……
商陸頭痛欲裂,今生長大的一切,前世的一切,兩個記憶分開來,是他,又不是他,一個人兩份記憶、兩份感情。
“朱瑾…”商陸搖搖晃晃站起身,睜著血紅的雙眼,直直看著朱瑾喃喃。
是你嗎?朱瑾……
那個早已埋在記憶深處,畫面模糊發黃的一切,卻不想會突然鮮活在現實中。
“好久不見,商陸。”朱瑾猶如木偶一般被連真抱著,看著商陸目光幽深,仿若千年古井。
整個人忽然飄忽起來,彷彿不存在一般。
“朱槿…你還好嗎?”商陸聽了她的回答緊緊閉上了眼,再睜眼緊緊看著她的眼睛問。
“怎麼了姐姐?”連真終於發覺不對勁,滿是淚痕的臉轉過來看著商陸,又看看朱瑾,疑惑問道。
“朱瑾…我…”商陸看著連真突然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朱瑾,她是你的妹妹,是我對不起你,不是她…她是我前世的…”
語無倫次,看著朱瑾的眼裡竟然多了絲戒備。
“她是你前世的妻子,是你這輩子認定的妻子。”朱瑾替他說完。
商陸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他一生答應了兩個女子要相伴永遠,第一個是她,可最後相伴的不是她,最後,一直記掛在心中的也不是她。
朱瑾看著他,說不出心中的感覺,不…感覺沒有心,她的心,是荒蕪,一片荒蕪。
她看著商陸,又彷彿什麼都沒看,語氣輕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
“我死後陪伴在你身邊在府裡生活了四年,所以認識她,後來一直跟著父親,直到父親去世。”
短短一句話,道盡她死後的百年。
短短一句話,讓商陸再說不出話來,再站立不穩,退後兩步坐倒在地,看著朱瑾神情恍惚、呆滯,眼裡透著絕望。
朱瑾靜靜立在原地,直如松。
“阿陸,你怎麼了?”連真焦急跑過去,要拉起商陸。
可不管商陸還是朱瑾都彷彿沒看見她。
“朱瑾,你…恨我嗎?”商陸仰著頭緊緊盯著朱瑾,眼神複雜,猶如他的心,他不知道他希望朱瑾說出什麼答案。
“我對你…不悲不喜。”這是朱瑾的答案。
第八章 刺繡
商陸拉著連真木然出了監獄,離和監獄商定學習的的時間還差好幾個小時。
朱瑾一個人在臨時教室裡坐了一個下午。
從臨時教室內出來遇到了女牢頭,女牢頭給了朱瑾一個通知。
全球的人都很關心前楠公主的狀態,監獄已經和媒體商議好,會拍下一段朱瑾早間完成監獄從外面接收的委託任務的樣子,讓大家看看楠公主的狀態。
朱瑾對於媒體還是很陌生,猜出了大概的意思,心中自然是抗拒的,卻沒有推辭的餘地。晚間睡覺前看看粗糙了不少的手取了之前帶回來的花草製作了護手露,保養了一次。
第二天剪完花後快速又撿了些花草回來,吃過早膳細細擦了護手露就被帶到了工作間。
一進入工作間,朱瑾就感覺到了幾分熟悉感,一直以來出現在眼前的都是不認識的,這工作間倒是有了眼熟的。
書、紙張、繡架,雖然都有些變樣,不過好在還能認出來。
“連楠小姐,這是博物館展覽委託的繡品,還請你抽時間繡出來。”女牢頭拿了繡架旁的架子上開啟一精美盒子,從裡面拿出一塊差不多一尺寬兩尺長的繡布,自己動手小心翼翼的將繡布放進繡架裡,原本大大的繡架被她一弄,迅速變小很多,朱瑾也看到了繡布上面畫著開得豔麗的——朱瑾花。
“還是按照您以前的規矩畫了圖,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