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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恨恨地說,“坑道兵司令部創造了堅持作戰行動時間最長的記錄,可遨弗人偏偏一撤,把他們的成績變成了一場空。”他嘆了口氣,說了些換個時間非把他的官職賠進去的話。幸好進入暗黑期五年之後,不可能有多少人聽到這番話,“你知道嗎,遨弗人其實也不算太壞。看長遠一點,你就能從我們自己的盟國中發現更壞的傢伙,它們正等著王國和遨弗國彼此打成一團肉醬呢。我們應該根據這種情況制訂自己的計劃,防著哪個壞傢伙抓住機會撲上來。要打贏這場戰爭,但不能靠坑道和坑道兵。不然的話,新太陽昇起時我們還得打上很多年才分得出勝負。”
他狠狠一嚼香膠,伸出一根前肢,朝史密斯一指:“能不能幹淨利落地結束這場戰爭,全看你的計劃了。”
史密斯的回答很大膽:“如果您允許我和那個小組在一起,成功的機會大得多。”
格林維爾好像沒聽見她的話,“維多利亞,你搞那個專案已經七年了。說真心話,你認為它會成功嗎?”也許是因為汙濁的空氣,兩人都跟平時有些不一樣。一般人絕對想像不到斯特拉特·格林維爾也會遲疑不決。史密斯認識將軍已經九年了。她知道,在自己的親信面前,格林維爾是個很開明的人,樂於傾聽別人的意見—直至定下最後決心。這以後,他就是一個最果斷的人,從不躊躇,任何將軍都不得質疑他的決定,甚至在國王的顧問大臣面前也毫不讓步。她沒有一次從他嘴裡聽到這樣憂傷、迷茫的問題。她現在看到的只是一位很老的老人,幾個小時之後就會屈服於黑暗,也許是最後一次屈服於黑暗。這種感覺就好像倚著一塊熟悉的磐石,卻發現磐石慢慢滑開了。“長、長官,我們的目標選擇得很好。只要摧毀這些目標,遨弗國的認輸投降指日可待。昂德希爾的小組已經潛人一個湖裡,離目標不到兩哩。”這本身就是一個輝煌的成就。那個湖正好在邀弗人最重要的補給中心附近,深人遨弗國達百哩之遙。
“昂納白、昂德希爾和其他人只需要走很短一段路,長官。我們已經測試過了,他們的裝具和放熱質可以維持長得多的時間,測試環境幾乎—”格林維爾無力地笑了笑,“是啊,這些我都知道。想想看,我不知道多少次把這些數字塞到總參謀部的爪子底下。過去幾個世代裡,我們這些當兵的在暗黑期邊上狠狠摸了幾把,裹讀神明埃但昂納白的小組將親眼看到的是深黑期。到底會是什麼樣子?是啊,我們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凍結成霜的空氣、真空。但這些都是推測。我不是個相信宗教的人,史密斯上校,可……不知他們會發現什麼。”
信教也罷,不信教也罷,隨著將軍的話,彷彿所有古老的迷信同時復活了:雪妖、地精·····4一個徹底籠罩在黑暗中的世界,黑暗如此深重,世界彷彿已經不復存在。想到這些,再理智的人也會心生懼意。維多利亞吃力地推開格林維爾的話招來的恐懼,“您說得對,長官,確實可能出現我們沒有預料到的意外情況。所以我對這次任務的評估本來是:很可能失敗—但我們有舍坎納·昂德希爾。”
“我們最信任的搗蛋分子。”
“是的,而且是最極端的搗蛋分子。我認識他已經七年了,從他冒出來的第一天起就認識他。當時他只有一車斗半成品原型機,滿腦子最瘋狂的計劃。那天我正好沒什麼事—真是天大的運氣,所以我有時間聽他說說,解解悶。普通研究人員一輩子也許能有二十來個新點子,但昂德希爾一小時就能想出二十個。一會兒一個點子,一會兒一個點子,簡直跟抽筋似的。這種人我在情報學校裡也見識過。區別在於,昂德希爾的一百點子中有一個是可行的,而且他可以相當準確地挑出這一個可行的點子。也許還有其他人能想到在沼地淤泥裡培養放熱質,至於供氣服,肯定別人也想得到。但他想到了這兩點,並將它們結合起來,而且取得了成功。
“還不止於此。沒有舍坎納,我們不可能將這最後七年裡所取得的一切進步綜合起來。他有一種神奇的能力,能把所有他需要的天才擰成一股繩,綁在他的專案裡。”她想起當初那個下午倫克納·昂納白是如何滿腔怨氣,一肚皮輕蔑,這種態度又是如何漸漸轉變,直到這個機械天才徹底接受了舍坎納的種種奇思妙想的洗禮,“昂德希爾性子太急,不耐煩處理細節問題。但這無關緊要,因為他激發起了一個創造性的環境,能把方方面面的細節考慮周全。他實在……太了不起了。”
所有這些,在場的兩個人都一清二楚。這些年來,格林維爾始終在對他的上司說著同樣的話。但現在,維多利亞只能用這些話來安慰老人。格林維爾笑了,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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