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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種一毫米大小的監控器材,數達幾十萬之多。勞放鬆規定以後,哈默菲斯特的公開活動場所可能也有好幾百。他們只需要稍稍修改一下哈默菲斯特的脈衝式微波設施,就能大大提高定位器的監控範圍。那時就再也用不著攝像包這類笨重裝置了,“這件事,我會再跟勞統領談談。”
安妮手下的程式設計師已經在這批小商販的定位器上下了兩年功夫,竭力尋找可能的陷阱,卻什麼都沒找到。
與此同時……“對了,伊澤爾·文尼這時已經回到青河營帳了。你不是想要定位器嗎?那兒的定位器要多少有多少。”他對奧莫笑道,“多抽調兩個聚能者盯著他。咱們瞧瞧,看仔細調查會發現什麼新情況。”
這場危機剩下的時間裡,伊澤爾再也沒有發作過。來自哈默菲斯特的常規報告說,蝕腦菌已經被控制住了。容小畢和另外八名聚能者死亡。還有三例“嚴重損傷”。但特里克西婭已被註明“未受損傷,已重返工作崗位”。
本尼酒吧裡,人們議論紛紛。麗塔很有把握地聲稱,這次失控只是隨機發生的意外事故。“在巴拉克利亞時,我工作的單位每隔一兩年就會出一次這種事故。只有一次找出了確切原因。聚能者必須密切協同,而密切協同肯定會出這類事。這是一種不得不付出的代價。”她和喬新擔心的是,這次事故之後,肯定會禁播“少年科學講座”,哪怕延時播出都不行。岡勒·馮則說,禁不禁都一樣,舍坎納·昂德希爾不是在辯論中莫名其妙地輸給佩杜雷了嗎?所以說,那個節目準會取消,就是上頭同意派聚能者繼續翻譯,也沒有可翻譯的東西了。特魯德·西利潘沒參加這場討論,他這會)L在哈默菲斯特,這回也許真得好好幹幹活兒了。但他不在沒關係,範·特林尼替他把什麼話都說了。他向大夥兒轉述了特魯德的理論,說下面的蜘蛛人打起來了,特里克西婭只是忠實地幹她的翻譯工作而已—由此引發了蝕腦菌的失控。伊澤爾麻木地聽著這一切,一言不發。
離他的下一輪工作還有四十千秒,伊澤爾提前回到自己的宿舍。他必須靜下心來好好想想,這以後才能重新面對本尼酒吧的人群。發生了這麼多事:讓人羞愧的事,讓人痛心的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含意卻重大得要命的事。他在半明半暗的房間裡飄浮著,心裡卻像放在地獄烈焰上灼燒一樣痛苦難當。腦子昏沉沉的,一會兒想想這件事·····一會兒又想想同樣令人痛苦的另一件事,過不了多久,思緒又飄到第三件事……最後重又兜回第一件事。
奇維。真是羞愧埃他打了她兩次,打得那麼用力。如果範·特林尼沒有干涉,我會繼續不停地打下去嗎?這種可能性太可怕了,以前他卻連想都沒想過。是啊,他一直擔心自己莽莽撞撞犯什麼大錯誤,甚至擔心自己是個懦夫,可……今天,他看到了自己性格中新的一面,下作的一面。讓特里克西婭等人公開表演,這件事跟奇維有關。這倒不假。但有關係的又不止她一個。而我為什麼偏偏揪住她不放?因為她以前好像很關心他和特里克西婭?因為她不還手?腦子裡的聲音不斷這麼說著,怎麼都壓不下去。在內心深處,也許他伊澤爾·文尼不僅是個無能之輩、膽小如鼠的l濡夫,還是個不折不扣的下流坯。伊澤爾的思緒圍繞著這個結論不住打轉,越逼越緊,直到思緒找到一條岔路,逃遁出去……範·特林尼。這就是那件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特林尼昨天行動了兩次,每次都拉了伊澤爾一把,讓他沒有變成更大的傻瓜、更壞的惡棍。他後腦勺上結了一塊大血疤,就是特林尼“笨手笨腳”把他撞到牆上磕破的地方。伊澤爾在營帳的健身房見過特林尼。老頭子鍛鍊的時候很誇張,跟他平時一樣裝模作樣、咋咋呼呼,身體卻不見得鍛鍊得怎麼樣。他的反應速度並不特別快,可那個人真的懂行,懂得怎麼行動,怎麼製造“事故”。回頭想想,伊澤爾突然意識到,範·特林尼好幾次誤打誤撞,恰恰在最適當的時間地點冒出來……比如那次大屠殺之後的營帳公園。老頭子當時說了什麼來著?沒將半點把柄落在監控攝像機鏡頭裡,甚至沒有勸說他—可他說的某件事讓伊澤爾的頭腦清醒了,讓他認識到吉米·迪姆是被謀殺了,吉米根本沒做勞推在他頭上的任何事。範的一言一行都是那麼招搖浮誇,那麼自以為是,那麼無能,可是……伊澤爾細細琢磨著那些細節,那些只有他才有可能明白、其他人卻會忽略的小事。也許他已經陷入了幻想。當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時候,幻想便會悄悄爬上心頭。他不就是這樣嗎?昨天,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希望破滅了……特里克西婭。她就是他的痛苦、憤怒和恐懼的焦點。。昨天,特里克西婭距死亡只有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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