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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費都還是大老於幫他墊付的。頂多早上起來弄點涼水把臉虎弄一下,要想講究儀容根本也辦不到。這位鄭老兄據說犯的事不輕,可能要轉收審。他整天悶聲不響地坐在板炕上跟誰都不說話,有時也能聽到他唉聲嘆氣。
這天下午大約兩點來鍾,陸大巴掌午覺醒來百無聊賴。他伸了伸懶腰,抬起右手揉了揉腦袋上那兩隻綠豆眼,從兜裡掏出別人給他進貢的“紅塔山”點著猛吸了兩口,然後推開號房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收審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換了個睡覺的地方。他天生有這福分,住號房也享受單間。不但可以隨意出入,還可以被捧為國舅爺款待。所裡當差吃警察飯的,象負責收審那兩個管教,不惜打腫臉充胖子,從自己微薄的薪水中擠出票子來向他巴結,討好,好吃好喝地供奉著這尊神靈,唯求他日後在他姐夫那兒幫討點人情。人心都是肉長的,只不過要提前做點“感情投資”。
陸大巴掌穿過走廊中間那道門,邁著四方步來到了王國成呆的這間拘留室門外。他突然發現裡面多了一個人。他正好手有些癢癢,於是便指著王國成高聲喝問到:“喂,就是你,怎麼進來的?”
王國成平時最看不慣這種耀武揚威的人。他從炕沿邊上站起來,看了看門口這個不知是何來頭的人,還以為他是這拘留所裡的工作人員,便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於是反唇相譏道:“怎麼進來,反正不會是在外頭呆得不耐煩,偷著爬牆頭進來的。”
“日你媽的,真是活膩了,還敢跟老子犟嘴?”陸大巴掌暴跳如雷,立刻衝進來左手揪住王國成的頭髮,飛起右手左右開弓在王國成臉上使勁煽了起來。鮮血從王國成的嘴角上流了出來。
“你憑什麼打人?這是執法犯法!”王國成還以為眼前的陸大巴掌是這所裡的工作人員。負責行政拘留的大老於聞聲立即趕了過來,把陸大巴掌喝住了,命令他立即回自己號房去。在這拘留所裡,陸大巴掌最怕大老於,領教過他的電棍。
一直不跟人說話的老鄭這工夫開口了,他告訴王國成:“剛才那小子全世界最壞,進來以後沒有不挨他打的。隔壁女房那個娘們兒被他摸過好幾回,她膽小,怕捱揍,也不敢報告。”
王國成乘機想和他搭上話,於是就問道:“他是幹什麼的?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沒想到老鄭就這摸古怪,再跟他說什麼他也不答腔。
有天早上剛吃完窩頭,拘留所拉回一車煤。大夥兒被叫到院子裡去卸車。伙房有幾隻大抬筐,還有一臺小推車。沒用上一頭晌,推的推,抬的抬,小山似的一大堆煤就都倒騰到了伙房裡了。大老於吩咐伙房改善伙食,中午豬肉燉粉條,還蒸了一鍋白麵大饅頭。他對大夥說:“不光活要幹好,飯也要吃飽”。於是王國成越發對大老於產生了好感。
誰知就在這天午飯後,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王國成同屋那個老鄭說是要去上廁所,一個多小時也沒見他回來。到廁所去找,連個人影也沒有。王國成趕忙報告了大老於。大老於二話沒說,先到辦公室給下面一個鄉鎮派出所掛了個電話,回頭招呼王國成:“你跟我走,趕緊把他找回來,不然準出大事。”王國成跟著大老於足足走了十多里路。天氣陰沉
22。
得厲害,象是要下雨。他倆的腳步也在不斷地加快,再加快。來到董店鄉政府大院的時候,一進門就看見李勝清所長站在派出所門前衝著院門這邊在觀望等候。
“怎麼樣,看見他回來沒有?”大老於隔著二十來米遠就急忙問到。
“不出你所料,的確跑回來了。我接到電話就帶人趕過去,他已經把自己反鎖在屋裡喝了農藥。他媳婦在外面拼命叫門也叫不開。急得又哭又喊。我情知不好,趕緊撕開窗戶紙開啟窗扇,從那進去把門開啟,把他送到鄉里醫院搶救。好在他喝得少,現在小命算是保住了。走,我們過去看看。”李勝清領著大老於和王國成邊走邊敘述著經過。來到醫院,見那個姓鄭的正在輸液。小臉蠟黃,兩隻眼睛緊緊地閉著,也就比那死人多了一口氣。兩個在一旁看護的民警這工夫站了起來和大老於握手打招呼並瞅著王國成問到:“這位是——?”
“哦,陪我一起來的。他姓王,東城金礦的王師傅。”
兩位民警想要上前來和王國成握手,弄得王國成使勁搓著兩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顯得十分尷尬。
大老於一看這種情況,趕忙替他解圍道:“也不用太客氣,你倆還是先說說這兒的情況吧。”
其中一位民警介紹說:“幸虧你及時來電話通知我們,發現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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