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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唱:“情字怎消磨,一點嵌牢方寸。”
青絲如瀑,光亮媲錦。
她還在唱:“閒趁,殘月曉風誰問。”
靈動美眸,輕轉起漣漪。
“風前盪漾影難留,嘆前路誰投。”
“娘,娘!”他淚流滿面,痛道:““我已罪孽深重,萬劫不復。”
九里香,九里香開了。
開在夢中。
情為何物。
“情是無可奈何。”娘答。
“美景良辰夜,無可奈何天。”
“不得不動情,不得不留情,縱使恨到極點,也不由自主,方為無可……奈何。”
九里香迎風擺動,香氣迫入夢來。
白少情驀然睜開眼,翻身坐起。
他睡了不止一天。
瀑聲入耳,豔陽下,波光粼粼的潭面跳進眼簾。
瀑邊有古樹,樹筋橫垂,枝葉茂盛,新芽在枝頭蜷卷著冒出新綠。
樹下襬著一張白玉石的小方桌,桌上放著一壺酒,兩個酒杯。
豔陽、飛瀑、古樹、美酒,江湖中這般會享受的人,屈指可數。
白少情站起來。
一直悠閒地坐在桌旁的背影微動,封龍轉過頭。
“你醒了?”
白少情不語。
“來,坐下。”封龍說:“我備了酒。”
白少情走過去,和封龍對坐在小桌旁。
“我特意選了瑪瑙杯,瑪瑙杯襯著你手指的膚色,會很好看。”封龍倒酒。
深紅的酒,深紅的瑪瑙,渾然天成的融合在一起。
他的手指也很好看,修長,有力,白少情盯著他的手,忽然問:“你的傷好了?”
封龍放下酒壺。
“泫然不醉翁臨終前釀的最後一瓶獨醉江湖,原來竟藏在少林寺裡。”他捏起一杯,遞給白少情:“想不到我封龍也有忍不住順手牽羊的時候。”
白少情沒有動。他渾身上下,每一根毛髮都象定住了一樣,包括他的目光,沒有絲毫動搖地盯著封龍。
他還是問了同一句話:“你的傷好了?”
封龍遞去的酒杯懸在半空許久,只好放下。
“三尺刀專破橫天逆日功。我傷怎麼可能立即變好?”他反問。
白少情仍盯著他。
“告訴我,”白少情一字一頓:“我的丹田裡,為何提不起一絲勁。”他的語氣平淡,聽在旁人耳中,卻似有無聲的嘶啞呼嘯混在其中,平白讓人心戰。
封龍恍若未聞,淡淡道:“難得的好酒,你竟不喜歡,可惜。”隨手將嗜酒人視若性命的美酒倒進泥裡,又道:“你既然不喜歡美酒,我送你另一樣東西又如何?”伸手入懷,掏出一樣東西來。
如有若無的香氣,遊絲般鑽入鼻尖。
白少情烏黑的眼瞳,驟然擴大到極致。
俊美的臉繃緊,似乎裡面壓抑的一切立即就要繃破爆發,他的手顫抖,身體隨即也劇顫起來,當這種無法控制的顫動蔓延到眉尖時,他出手了。
他的出手很快,至少他認為已經很快。但在封龍眼裡,似乎小孩子拿著木劍的速度也比他更快一點。白少情的拳頭才伸出去,已經發現自己的手腕到了封龍手中。
白少情側身,探手摸腰間暗藏的匕首,他還沒有摸到一絲布帛,兩個手腕已經全部落到封龍的手中。
封龍的手掌很大,白少情纖細的手腕並在一起,被他毫不費力地用一隻手抓著。
白少情起腳,封龍閃開。白玉石桌遭了無妄之災,倒在一邊,瑪瑙酒和酒壺都掉到地上。深紅的美酒撒了一滴,逸入泥中,空氣中散發一陣濃郁酒香。
封龍輕輕搖頭:“可惜。”他的目光雖停在地上已經空空如也的酒壺上,另一隻空閒的手卻繞了上來,環住白少情的腰,往腹上輕輕一按,白少情悶哼一聲,身不由己地將脊背貼到封龍熱烘烘的胸膛上。
封龍低頭,對上白少情帶著恨的目光。
刻骨銘心的恨。
失望的恨。
絕望的恨。
“你很失望?”封龍柔聲問。
白少情咬牙:“你廢了我。”
“我的處境很危險,武林中人知道我受了重傷,必會趁人之危。”封龍嘆:“我不習慣被別人趁我的危。”
“所以你用我療傷。”白少情的聲音沉得幾乎聽不見。
封龍有點不解:“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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