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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放蕩,此人讓我最煩惱。秋風捲雲天氣朗,他可順心來我房,可是他卻不來往,悠悠相思令我想。秋風不動天色陰,沒有太陽幕沉沉,夜半獨語難入睡,但願他能知我心。秋色暗淡雨紛揚,隆隆雷聲天邊響,夜半獨語難入夢,但願他來進夢鄉。”好一個才華橫溢的莊姜,居然在詩中玩了一把黑色幽默。她用人的四種表情——喜怒哀樂向人們來闡述了一個關於愛情的普遍“真理”——那就是忍辱負重。喜,惠然肯來(真誠相愛)。怒,謔浪笑敖(不把愛當回事)。哀,願言則嚏(想您而不知)。樂,願言則懷(滿足需要)。也就是說,男人花心是正常的,男人的薄情是可以諒解的。當男人提出分手的時候,女人不要打鬧,不要難過,而是要忍著熬著。實在熬不住了,也不要去追求真愛,而是要以愚公移山的精神重新打動男人,期待男人的二次“收留”。莊姜這套理論在當時的社會或許具有樣本作用。但放在今天,顯然具有諷刺意味,那不是等於公開給男人一個合理的搞婚外戀的理由嗎?肯定行不通。解讀《詩經》裡的作品,尤其是像《終風》這類作品,一定要以當下的現代人的眼光去品味,那樣或許能得到更為新奇的發現。
《柏舟》中,莊姜提出了“自由戀愛”的口號:“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諒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側。髧彼兩髦,實維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諒人只!”莊姜藉此表明了自己對愛情的立場,順便闡述了“一夫一妻”制度的合理性。《綠衣》中她又重申丈夫應該對妻子要從一而終的決心:“綠兮衣兮,綠衣黃裡。心之憂矣,曷維其已!綠兮衣兮,綠衣黃裳。心之憂矣,曷維其亡!綠兮絲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無訧兮!絺兮綌兮,悽其以風。我思古人,實獲我心!”《日月》中她又用男人的花心來反襯出女人的多情:“日居月諸,照臨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處。胡能有定?寧不我顧?日居月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寧不我報。日居月諸,出自東方。乃如之人兮,德音無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日居月諸,東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報我不述。”綜觀莊姜的作品,大多是表現男女感情的詩篇,詩中透露出的對命運的吶喊和對愛情的執著溢於言表,沉重而充滿哲理。
如果先秦時代有選美的話,莊姜能以絕對優勢摘得桂冠。莊姜可是個大美女,當時的男人找老婆都以她為參照。她的著裝、髮型甚至說話的語氣動作,都會讓她的粉絲們瘋狂模仿。她也由此確立了我泱泱大中華三千年來的審美標準,真是美麗無極限。說到美女的標準,還真是無法三言兩語說清楚。但肯定有個大致標準,也就是人們俗稱的“起碼的標準”。幾千年之後的歐洲,就有研究者對公認的大美女們進行了測定,最後取得美人坯子的具體引數。一是眼的寬度為臉寬的3/10;二是下頜長度為臉長的1/5;三是眼中心到眉毛的距離是臉長的1/10;四是正面可見眼球縱長是臉長的1/10;五是鼻子的面積應占臉部面積的5%以下;六是嘴的寬度應為嘴部面寬的1/2。如果用這套資料來衡量美女,那麼莊姜就是當之無愧的超級大美女了。但這只是一廂情願的預測,因為莊姜連一張照片都沒留下,測定更是無從談起。莊姜比起中國古代的“四大美女”,在名氣上遜色不少,但若是從美貌和才學綜合考量的話,莊姜則佔了上風。其美貌有詩為證:“碩人其頎,衣錦衣。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首讚美詩乃是漢語中描寫美女的開山之作,來自衛國民眾對莊姜的讚美。清人姚際恆說:“千古頌美人者無出其右是為絕唱。”(《詩經通論》)方玉潤也說:“千古頌美人者,無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二語。”其後描述美女的作品,幾乎都逃不出此詩定下的幾個標準,千古美人也都逃不脫莊姜的影子,無論是《洛神賦》中的甄妃,還是《長恨歌》中的楊玉環。所以說,莊姜是千古標準美女,那絕對是響噹噹明晃晃哇呀呀的。
莊姜是個美女,而且並不是虛有其表的花瓶,根據朱熹考證,《詩經》中有五首詩——《燕燕》、《終風》、《柏舟》、《綠衣》和《日月》乃是出自莊姜之手。單單是女詩人的頭銜在當時就已不多見,更何況還是位美女,那更屬於鳳毛麟角了。這位莊姜跟前面的許穆夫人有點矛盾,這個矛盾與她們沒有關係,都是後來那些無聊的評論家在自作多情。這兩位都是才貌出眾的女詩人,又都出身高貴,也都有自己的代表作。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