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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頭跑到船尾,我卻不幸的從船頭暈到船尾。
船上的船工們如履平地不說,連身懷六甲的船家娘子也是身輕如燕的來回忙活,我“柔弱”的自慚形穢,悄悄將寶劍從腰間解下來壓在枕頭下了,實在沒臉讓人知道我也練過武功,唉。
江辰一副體貼關切的模樣,柔聲道:“娘子,這點小風小浪你就犯暈,實是讓人揪心。”
一聲“娘子”生生讓我嘔了一口酸水出來。
船家娘子正巧送茶水進來,見我皺著眉頭乾嘔,江辰正溫存的為我撫背,立刻一副覓到了知音的神情,好心問道:“莫非夫人也有了身孕?”
身孕!我生生又被嚇出一口酸水兒來,險些嗆住自己。
江辰嘿嘿笑了幾聲,對船家娘子道:“這個嘛,還需請大夫瞧瞧才知道。”
我有沒有身孕他還不知道?居然在人前如此胡說!我羞憤交加,也不顧船家娘子就在跟前,使了十成十的力氣,狠狠掐了他一把。
他“哎呦”了一聲,依舊笑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船家娘子笑呵呵道:“當日我知道懷了身孕,一想到他爹乾的好事,也足足惱了他好幾天呢。”
江辰笑的越發歡快。
我估摸著自己此刻的臉色應該是半江瑟瑟半江紅了。我趴到窗戶邊看著江面,茫茫一片,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除了江水還是江水,不過,比看著江辰一臉壞笑好的多了。
“娘子,你都看了小半個時辰了,不如換個風景吧?”說著,他就靠了過來,我沒有回頭也大約感覺到他約莫離我只有半尺之遙。不知為何,他一靠近我就立刻身子發僵。
別的風景?我僵著後背仔細瞅了瞅,除了江水還是江水,偶爾江面上飄過幾葉小舟。我不禁問道:“那有別的風景?”
“為夫不就是麼?”他在我身後含情脈脈柔情款款的來了一句,我立刻麻利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口酸水也麻利的嗆住了我。
他嘿嘿笑著倒了杯水遞過來,我低頭撫著胸口隨手就去接,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我這心口猛的一跳,慌慌張張的拿過杯子,一看,他用的竟是我送他的那隻竹杯。
“小末,我每次用的時候都覺得杯子裡的水都是甜的,你覺得呢?”
水我沒覺得甜,他的話倒像是拌了蜂蜜似的甜的不像話,一想到日後時不時要聽這些醃了蜂蜜的話,再一看杯子上的“酒入愁腸,化成相思淚”,頓時我愁腸百轉。
小荷包一刻閒不住,船頭船尾的亂跑。艙裡大多是我和江辰兩個人面面相覷,兩兩相對。他時不時含情脈脈的看我,眼中劈里啪啦亂冒火星,讓我覺得周身都像是被小火苗幽幽烤著一般,許是烤魚吃的多了,如今也嚐到了被烤的滋味。
我習慣了他以往和我在一起時戲謔、調侃、桀驁等諸多表情,實是不習慣他這樣的柔情似水,佳期如夢。我只覺得渾身發癢,臉上發燙。我以手支額,想擋住小火星兒。
不料,江辰袍子一撩,挪到我的正對面坐下。小火星換成了暴雨梨花針,細細密密鋪天蓋地,颼颼的飄過來,將我罩的滴水不漏。
他笑眯眯問:“小末,你怎麼不穿那件綠裙子。”
我想起那春光乍洩的一腿橫踢,頓時臉上熱了,乾咳了一聲,裝沒聽見。
他湊近了,扯住我的袖子。
我心頭亂跳,忙道:“你要做什麼?”
他笑呵呵道:“小末,你打算穿著這件衣服去見我母親?”
“不成麼?”
“你穿著如此寬綽的衣服,我只怕嚇住她老人家,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你真的有了身孕。”
我嚇的連忙站起身來,又羞又惱的磕巴著:“你不要胡說。”
他嘿嘿笑著:“我娘一向喜歡東猜西猜的,我看你最好換件衣服。”
“我只有這種衣服。”
“那等到了京城,我帶你去買。”
我,頭疼。說實話,我是故意穿這件衣服去見他母親的,金陵一行就是讓他母親看我不順眼,將這親事退了。可是聽他這麼一說,我還是先換身衣服的好。
夜晚,江面上亮起了星星點點的漁火。前面不遠就到了秦淮河的外河口。船槳不疾不徐的劃拉著水面,一聲一聲象是撥動著心絃。
突然,艙外傳來琵琶聲,靜夜之中十分動聽,聲調低緩幽遠,略帶滄桑。我朝窗外看去,只見不遠處一條掛滿花燈的畫舫裡飄出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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