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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眼眶又澀了起來。
“小末,我知道你未必喜歡我,可是,有我喜歡你就夠了。總有一天,你也會喜歡我的,是不是?”
他好象俯下了身子,那一聲“是不是”溫溫軟軟近在耳畔,清晰無比,如同春風拂過,柳煙才黃,蜻蜓點過小荷尖尖。
我心尖處茫茫然一怔,是?或,不是?
突然,一股男子氣息撲在了我的臉上,唇上溫溫溼溼的一軟。
我的心砰的一聲,彷彿炸開了一般,我立刻一個鯉魚翻身想坐起來,毛巾一動,從我額頭上往下滑,我正要抬手去捂。
一隻手穩穩按住了毛巾,依舊安好的蓋著我的眼睛。
他輕輕把我按回到床上躺下,緩緩將毛巾往上移了移,低聲道:“你好好休息。喜歡一個人,還是不喜歡一個人,都要時間,是不是?”
我依舊茫然,是?不是?
他放開了手。片刻之後我聽見門一聲輕響,隨之屋裡陷入一片寂靜。
我緩緩拿下臉上的毛巾,吹熄了床前的蠟燭。
夜色清淡,月也昏沉。我看著窗格,幽幽嘆了口氣,多想此刻有一個身影在窗外輕輕問我一聲:“小末,你還沒睡吧?”
如果時光重來,如果。。。。。。可是,沒有如果。
這病來的快,去的也快,翌日一早燒就退了,但是我卻沒有一點胃口,兩天只喝了兩碗小米粥。師父想起往日我一頓不吃便萎靡不振,焉巴枯萎,生怕我餓出個三長兩短來,急的直跳腳。
七師叔來看過我之後,卻道:“小末,這夏天來了,少吃點也無妨,穿衣服好看。實在扛不住了,師叔我給你輸點內力。”
我有氣無力的謝絕了七師叔的好意,抱著被子黯然銷魂。
第三天早上,小荷包給我梳頭髮的時候,看著銅鏡裡的我,嘆道:“怪不得有病西施一說,小姐這一病,更好看了。眼睛水汪汪的,像秋水橫波。”
我怏怏地朝鏡子裡看了看,以前圓潤的臉蛋如今成了瓜子臉了,本來我的眼睛就大,這麼一來,整張臉上好像全是一雙眼睛了。小荷包說我眼睛水汪汪的,卻不知道我心裡已經淹成汪洋大海了。
房門前光影一閃,江辰白衣翩然,身姿輕盈的走了進來:“小末是想我才望穿秋水嗎?”
我一見他,立刻將秋水結了寒冰。那天,他乘我發燒有點糊塗,居然,居然親了我一口!此仇不報非君子,可是,怎麼報仇我卻想了好幾天也沒個眉目。我總不能也去親他一下把這便宜撈回來吧?尋仇無門,我只好用眼神殺將過去。
他手裡提著一個包袱,氣息稍有些急,似是風塵僕僕雲遊歸來一般,我有點奇怪。他將包袱放在桌子上開啟,左三層右三層的,裡面竟包著一個食盒,隔著蓋子我都聞見了誘人的香氣。他開啟蓋子,一碟一碟從食盒中拿出幾道菜,竟是城中食為天飯店裡的幾道名菜。
他將筷子遞到我的手上,熱切的望著我,滿懷希翼道:“這兩天你吃不下飯,我特意去山下買的,一路施了輕功來回,食盒外又包了幾層棉布,還熱著呢,你多少吃一點可好?”
我看著桌子上溫熱的菜餚,怔怔的說不出話來,漸漸心裡湧上溫熱的一片感動。拋開我與他的親事不提,單論師兄妹的關係,他一向對我委實不錯。眼下這份心意,實在讓人感動,算了,他親的那一下,我只當是被一隻大蚊子給叮了一口。
他認認真真的看著我,帶著憐惜和心疼的表情,柔聲道:“小末,你別再瘦了,我最喜歡你圓圓的臉蛋,配上兩個小酒窩,真是漂亮又可愛。旺夫,嗯,還旺財。”
前兩句我聽著還比較順耳,最後一句,我聽著怎麼像是說我是貔貅或是金蟾?我瞪了他一眼,難道就因為我長的旺夫旺財,才喜歡我?莫非前幾日,我聽見他對我說的那幾句表白是我發燒燒糊塗了,產生的幻聽?
我怔怔的看著他,真是檀郎俊俏,秀色可餐,可是卻看不透他的心。我一向不喜歡操心,更不願意費盡心機的猜人心思,恨不能對方句句都是白話,句句都是真心,直接攤在我眼前,一覽無餘,一清二楚。我喜歡雲洲,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雖然話少,但他每一句話都很真誠,讓人信任。而江辰的話,常常是雲山霧罩,需要抽絲剝繭才能看出裡面到底是蝴蝶還是么蛾子。
再說,我總覺得和長的太好看的男人在一起,雖然賞心悅目,但卻不能延年益壽,因為桃花太多,七擋八擋的費心費神。特別是江辰這樣的風流性子,一雙明眸,看人的時候噼裡啪啦的亂冒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