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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太陽精靈一族忽然做出了再次出征的決定,和兩年前的森林族如出一轍。不同的是,這一次太陽精靈們決定在暗中進行征戰,悄悄削弱人類的力量。征戰出奇地順利,順利到父親不顧母親的勸阻,帶領火槍矮人一族加入了戰鬥。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直到一個全身纏繞著冰霜和火焰的人類出現。
那人好像從天而降,直接出現在圓月王庭最外圍的要塞大門前。他一襲寬袍,沒有說話,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容,然後輕描淡寫地打出一拳,轟飛了三十米高的要塞大門。
於是,第二次出征就此結束。
我並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幕,等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要塞門前時,那個人類早已不見蹤影,我只看到空空如也的門洞和八十多米外扭曲得不成樣子的大門。身上陣陣發冷。
已經達到七級實力的我,深深明白要把大門轟到七八十米外需要多大的力量。我很奇怪,這麼大的力量集中在拳頭一點,怎麼會沒有把大門直接打破轟爆?顯然,那個人類對勁力的運用遠超我的想象,他輕易地將拳勁分散到了整扇門上。
出征就這樣結束了,然而事情卻還完。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夜裡,父親把我叫到儀式大殿中,要和我“談談”。我站在高遠空曠的大殿中。沒來由地感到陣陣寒冷。我隱約聽到母親的嘶喊,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父親背對著我,站在高高的王座前,用一種異常平靜的語氣開口了:“兩年前。你弟弟就站在你現在站立的位置。”
我愕然,不明所以。
父親依然背對著我,繼續說了下去:“我們的征戰失敗了,徹底失敗。鐵拳。你還記得我教過你們兄弟倆,失敗了會怎麼樣嗎?”
“失敗就要付出代價。”我不假思索地重複著父親曾經的教誨。
父親似乎嘆了口氣,嘴裡喃喃重複著:“代價……代價……”
然後。他緩緩轉過身來,俯視著我對我說:“鐵拳,我的兒子,由於我的錯誤決定,直接導致了這次的失敗。這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是即成的、無法改變的事實。後悔沒有意義。現在,我們需要付出足夠的代價才能平息人類的怒火,換取一段時間的和平。你願意成為這個‘代價’嗎?”
問句的句式,卻是陳述口吻。
我徹底愣住,睜大了雙眼乾瞪著父親。大殿中靜得針落可聞,然後,我慢慢明白過來。
我用漸漸充血的雙眼看著父親,問:“兩年前,弟弟也成為了父親所謂的‘代價’嗎?”
“是。”
“你把他作為失敗的代價,獻給人類了?”
“沒錯。”
我看著父親平靜的臉色,聽著父親淡然的口吻,忍不住放聲咆哮,我質問父親,質問他為什麼甘願奉獻自己的兒子,質問他知不知道弟弟的超卓天賦,質問他知不知道弟弟是火槍矮人一族的未來……其實我不太記得當時我說了什麼,唯一清晰記得的,是父親簡短地回了一句:“我知道,正因如此,‘代價’的分量才足夠。”
我渾身顫抖地說不出話來。
大殿各個角落和陰影中走出一個個族人,他們沉默著,將我團團圍住。我認出他們都是父親的左膀右臂,是我們火槍矮人一族最精銳的力量。我感到悲哀,想要放聲大哭,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面對族人們的拳頭和火槍。這就是兩年前弟弟經歷的事情嗎?
我沒有抵抗,漸漸癱坐在地上。我很想知道兩年前弟弟面對這一切時,是怎樣反應的?他戰鬥了嗎?他反抗了嗎?按照弟弟的性格,應該不會像我這樣束手就擒吧……我也想要戰鬥,卻無法對族人出手。就這樣吧。
直到我被捆綁起來押入監牢,我都沒有告訴父親我已經是七級實力了。
三天後,我和太陽精靈一族的某位“代價”被王庭聯合部隊一同押送到牧場某處,和牧者之城派來的人類隊伍進行交接。
我的族人,將我把交給人類,以換取暫時的原諒與和平。
可笑的是,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圓月王庭,卻不是自己走出來的,而是被囚車和鐵籠運出來的。一路上我沒有說話。周圍押送我的正是我們火槍矮人一族的族人們,我發現他們都不敢看我,刻意迴避著眼神交流。我不由冷笑。
不遠處太陽精靈一族的囚車中,一個年輕的太陽精靈憤怒地嘶吼著,他對著自己的族人們不斷重複著一個詞:“懦夫!懦夫!懦夫!!”
我的血漸漸沸騰。好幾次伸手摸向放在身旁的火槍,卻始終沒有勇氣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