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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安然,她在偷笑,我齜牙咧嘴的叫道:“你輕點。”
他哈哈大笑,摟著我的肩膀向外走。
“快點回去吧,有話咱在車上說,我怕爸媽等急了。”
我們並肩走出了機場大廳。四月間桂林的天氣仍然有些涼,對剛從廣州回來的我來說有點不適應,我把外衣脫下來給安然披上,自己卻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武聖覺察到了,“冷吧!”說完把他的西服脫下來,披在我身上,我拒絕,武聖把眼睛一瞪,“讓你穿你就穿。”他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就像一件半大衣。
我們走到一輛墨綠色的沙漠風暴前,武聖停住了腳步,按響了手中的車鎖遙控器,拉開車門,轉過頭對著驚異萬分的我說:“愣著幹什麼,上車呀!”
上車後,我靠在椅背上,對武聖說:“可以呀,如今都開上這種車了。”
武聖嘿嘿一笑,沒說話,一踩油門,車像獵豹般躥了出去,機場在身後轉瞬消失。
將近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和武聖說了很多話,他弄清了我的現狀,望了一眼後視鏡裡的安然,握著方向盤的手抽空狠狠拍了我肩膀一下,彷彿說不盡的羨慕,說:“你小子還真夠行的,安然,他還行吧?” 安然在後座擠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看得出,她此刻心事忡忡。
我嘆了口氣。
“不過回來就好,也別瞎折騰了,哪兒好也沒有家好,你就放心在家待著吧,我先帶你和安然好好玩玩,過段時間你再找找一份工作,給咱爸咱媽省省心,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老人考慮。”
我看著武聖,這個粗豪的男人,從小時候起就粗枝大葉的,現在也變得會體貼人了。
武聖覺察到我的眼光,“你這麼看我幹嗎?”
“這幾年多虧你照顧爸媽了。”
“屁話,那也是我爸媽。”武聖罵了我一句,接著說:“要不是爸媽,哪有我的今天,當年要不是他們收留我,我不凍死餓死,也早進監獄了,在我心裡,他們就是我親生父母。”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沒再說什麼。
進了市區,車速明顯放慢了,我看著前面熟悉的道路和建築物,一種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武聖一邊開車,一邊給我講解,“這幾年桂林的市容市貌變化很大,你看那條中山路,這兩年不斷擴寬,邊上的文華大酒店是新建的,算是桂林最好的賓館了,還有東江市場,咱們小時候沒事就去那玩,前年就拆遷了,。”我不住地點頭。桂林的街道確實變寬了,變乾淨了,但是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群告訴我,這裡還是桂林,這裡是我的家。
沙漠風暴在廣西師大大門口停了下來,車不能直接開進去,這裡歷史上是明清時期的靖江王、定南王王府,民國時期的廣西省政府所在地,我四處打量,這裡的變化倒還不大,只是昔日的泥地換成了青色的方磚,樓前多栽上幾棵了灌木。安然的頭伸出車窗興奮地瞪著眼睛東瞅西看,“還不下車等什麼?”我笑著對她說:“咱們到家啦”。,“到了。”武聖抻了一個懶腰走在前面,手一揚,“快走。”
家門前的樓道裝上了感應燈,聽到我們的腳步,它們爭先恐後的亮了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武聖就大叫了起來,“爸,媽,我們回來了。”他的話音未落,門就“吱呀”一聲的開了。
我站在四樓的緩步臺上,抬頭向上看。
那盞感應燈在黑暗的樓道里努力的明亮出一圈昏黃的光暈,一種溫暖在這燈光下無聲蔓延,盪漾。我的父母,站在門前,低頭看著我,目光中的喜悅可以點燃煙花。
我叫了聲:“媽,爸。”急步上前,來到他們的身前。媽的眼淚隨著我的那聲輕呼奪眶而出,她緊緊地抱著我,用手去夠我的頭頂,彷彿我還是個小孩子,“小有,你總算回來了。”我的膝蓋向下彎了彎,可以讓我媽順利的撫摸我的頭,“媽,你哭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嘛,還多帶了一個回來冽”、爸在旁邊連聲說:“兒子回來了,你哭個什麼,還不進屋,菜都涼了。”媽擦乾了眼淚,一把接過安然手上的行李“是安然吧?快點進屋,我和你伯伯聽說你們要回來,高興的晚上都睡不著覺,一早就催小盛去接你們了”。安然顯然一時還很不適應媽的熱情,但是很快的就叫了聲:“伯父伯孃,你們好。”爸在旁邊催促媽,“你總嘮叨什麼,還不快點讓孩子們進屋。”媽媽破涕為笑,小小的樓道中暖意融融。
餐廳裡四碟八碗,極是豐盛,爸爸媽媽前面張羅著熱菜,武聖在客廳啟酒,我打量了一下,家裡沒有什麼變化,我的書桌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