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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舉行入城式,在東邊的紐約舉行觀艦式的時候才是最後一次。”
這種口氣很可以理解,問題是就這幾句看起來牛氣沖天的話恰好暴露了問題之所在:到底是倫敦還是紐約?日本海軍,不,日本人到底打算去哪兒?
不知道。日本人自己不知道,不知道下一步的去向,和甲午、日俄這兩場目標明確的戰爭不同,太平洋戰爭本身就沒有目標。當時的大本營參謀千早正隆中佐戰後為了回答“太平洋戰爭為什麼失敗”這個問題,利用其參加服部機關寫戰史、能夠接觸到所有機密資料這一有利條件,才驚異地發現,所有的大本營檔案裡都沒有定義過什麼是這場戰爭的“勝利”,連什麼是勝利都不知道的戰爭如何可能勝利?
海軍兵學校號稱是“世界三大海軍學院之一”,但是海兵畢業生們在戰後寫的*裡都會不約而同地提到了“海兵到底給學生們教了些什麼”這個問題。
海兵教了作戰用的戰術,教了怎麼策劃和進行作戰,不管是不是實用,海兵教了作戰所需要的一切。但是海兵沒有教“為什麼要作戰”這個問題,就是說海兵教了戰略、戰術和戰務,但並沒有教授戰爭。
如果是一支被文官統治的軍隊,作戰軍官不懂戰爭並不是一個問題,自有文官在把定方向,而當時的日本是一個軍國主義的國家,國家控制在軍人手裡,這幫不懂什麼是戰爭,把戰爭和作戰混為一談的軍人們,能不徹底失敗嗎?
他們的先輩,那些把日本軍國主義化了的人們,還是懂得什麼是戰爭的。他們知道戰爭只是達到政治目的的手段之一,戰爭的目的絕不是為了打仗。所以在甲午戰爭時,日本人能夠利用清王朝的昏聵取得了最大的戰果,同樣在日俄戰爭時期做出了最大的讓步,來保證確立已經獲得的戰果。
其實從日本的角度來考慮,這時候所應該考慮的不是什麼往哪個方向進攻或是防守哪個方面的問題。先撇開英美是不是願意的問題,日本在當時唯一應該做的其實就是求和了。這種求和還不是像日俄戰爭時期那種用勝利墊底儘量地爭取好處的城下之盟,而是用勝利掩蓋退卻,大踏步的退卻,用勝利吐出一切到現在為止的所有戰利品,包括滿洲,來換取美國對繼續供應石油和其他戰略物資的保證。
接下來去哪?(2)
這當然非常不容易,需要極度非常的高瞻遠矚,因為這本身就回到了開戰以前外務省提出的B案,從常識出發的考慮,當然是如果在已經取得了巨大勝利的現在還要向美國讓步的話,也實在太扯淡了,還不如當時就讓步呢。但是當時沒有選擇妥協這條路確實是極大的錯誤,而現在是挽救這個錯誤的唯一時機。至於羅斯福是否願意談判,那是另外一回事,對於日本來說,很有試探一下的必要。明治維新的*們或許能夠做到這一點,當時的日本有沒有人能夠做到呢?起碼還是有人看出來這一點的,海軍的山本五十六就是其中的一個。
然而,山本甚至都沒有公開發表過這個意見,只是在1942年3月和好友桑原虎熊少將的談話中透露過這個意思,山本說:“是停戰的時候了,日本贏不了這場戰爭,如果把吞下去的東西全吐出來,美國會同意談判的。”這句話很有意思,“吞下去的東西”到底包括多少?法屬印度*的西太平洋是肯定的,中國大陸應該也包括在內,滿洲呢?再進一步,朝鮮和臺灣怎麼辦?沒有人知道山本五十六的真正含義。
山本五十六也只是在私下說說,並沒有公開表示自己的意見。按照山本五十六的地位和威望,如果公開說了會有什麼效果?歷史當然不容許假設,但是如果山本五十六像巖畔大佐似的到處大放厥詞,更可能的結果是,被東條當作精神病給關起來。反對開戰的陸軍省兵務局長田中隆吉少將,不就被東條判作了精神病嗎?東條可不會管你原來為“皇國”立過多少汗馬功勞。
就是不被當作神經病,在當時也不可能有誰會認真地來聽。“實踐檢驗真理”嘛,你們吹得那麼神乎其神的英美又怎麼樣了?老虎屁股不僅摸了,而且還狠狠拍了幾巴掌,沒見老虎有什麼動靜,其實那根本就不是什麼老虎,頂多就是中國人說的貴州毛驢,所謂黔驢罷了,不信你看看1942年3月7日大本營政府聯絡會議的《世界情勢判斷》是怎麼說的:
1. 英美的物力很龐大,但沒有人力,特別是美國伴隨著總體戰態勢的確立而來的是政治社會機構的摩擦和矛盾。
2. 優勢的軍備隨著進攻據點的喪失而變得毫無價值。
3. 英國的戰爭能力依存於海上運輸能力,而美國的海上運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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