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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的粘合,但是這種觸及心靈的演奏,並未帶給他任何憂傷的感覺,他只是感受著那些樂帶給他的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撫慰,於是,從未哭過的易兩嚎啕大哭,充滿委屈。
靈堂裡,琴汐冠最先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的音波,他慢慢站起來,撥開人群跑到院落裡頭,他看著遠處的高處,當然他什麼也看不到,可是,他卻真實的能感覺到,他就在那裡,就在那個人不遠處,他看著他奏響這一支心的歌。
“吱吱……為什麼,是這樣一首歌?”他嘆息著,接著帶著對樂者的尊重,雙手垂下,默默傾聽。
孩子們停住了嬉戲的腳步,他們到處觀看著,尋找著,這麼美好的音樂,到底是從那裡傳來的,孩子們的心靈是最乾淨透徹的,於是他們最先聽懂了。
那些花兒也懂了,尤其是那些開放在屋角的不起眼的小黃花,第一次被如此讚頌,於是,花開放了。
孩子,花兒,大人,鳥兒,老人,風兒,全城……的時間突然靜止了,那些音符緩慢的擦洗著人類的心,穿透,淨化著。
吳嵐郊外的一個普通機場,一架民用飛機緩緩的停在它的跑道上,方真慢慢從開啟的機場門裡走了出來,當他接觸到吳嵐的空氣那一剎那,他笑了。
“歡迎曲嗎?”他慢慢走下懸梯,向著某個必定要去的方向走去
那首曲子,時間並不長,只有短暫的三分二十多秒,但是,那之後的幾百年,它一直是一個傳說,因為,再也沒有一首曲子能超越它了。後輩們在歷史書上這樣描述:“有人說,完美的音樂能抓住心靈,但是那一支崖頂歌,卻抓住了命運,緊緊的抓住後,又不屑的拋開它。”
“悅兒,恭喜你,這一次,你真的放開了。我想,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再教給你了。“月光衝魚悅笑了下,擁抱他。
此刻,魚悅的眼神無比清明,以前那些帶著利劍一般的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渾然天成的,一種形容不清,描述不明,暫且可以用圓這個字來替代的眼神。
“我要去一個地方。”魚悅說。
“恩,我在家等你。”月光放開他。
魚悅慢慢轉身,從那些還沉醉在音符帶給他們震盪的人們中走過,這些人沒看到魚悅離開,他們的神智在另外一個世界,當一切結束,他們的境界會直線上升,這一點不容置疑。
隨家的靈堂,音符消失後半小時,人們反覆大夢方醒一般,緩緩的恢復了神智,接著猶如水花掉入沸騰的油鍋,這裡頓時爆炸了。這裡都是資歷很高的樂醫,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明白,剛才那首樂曲為大家帶來多麼大的震撼以及損失,這首樂曲結束後,白水城這個大都市的居民,三個月都不必再去看樂醫了。
魚悅是步行來到隨家那扇大門前的,當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遠遠的,他就看到了那個人,那個總是伸開雙臂保護他,擁抱他的人。十五年了,他們終於……看到了對方,魚悅走到方真面前,伸開自己的雙臂。
接著,這對兄弟擁抱,就像小時候一般。
他們一起伸出手,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方真看下里面,伸出手摸摸魚悅的腦袋,就像小時候一樣,他說:
“小時候,他總是送我禮物,有喜歡的,或者不喜歡的,那些禮物很快會被我丟棄,因為我這個人,總是沒常性。他是個失敗的人,他的命運,他的人生,他的家庭,他的世界,他都是失敗的。”
“你恨他?”魚悅看著方真問。
方真搖搖頭:“我已經夠不幸的了,如果我再恨下去,那不是和他一樣了嗎?”
魚悅笑了一下:“進去吧,送送他。”
方真點點頭,帶頭走在了前面,那是做哥哥的習慣,魚悅默默跟隨著,那是做弟弟的習慣。
“不知道他在哪裡學的大道理,不一定壞人都是說惡言的,相反,有些人一生都在說著冠冕堂皇的話。我記得他對我說,一粒種子,變成千萬粒種子,那些數字在無限增大,但是不管它怎麼漲,總歸是那裡來,還是要回那裡去。”
隨家的靈堂,幾乎全城有頭臉的樂醫都聚集在這裡,此刻人群緩緩的分開,人們被震撼,被驚嚇。
隨家丟失的兩個孩子,就這樣出現了,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就像他們從來沒消失一般,他們一前一後的隨意的走著,沒有看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值得他們去看。
這對丟失了十五年的孩子,慢慢走到隨景深的棺材前,他們平靜的看著這個平躺在那裡的人,接著像鄰居一般,點亮一盞忘燈,微微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