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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兒舒曉霽在皖西新生報社參加了共青團,舒氏一家均先後走上了革命的道路。軍管會的領導得知舒家的情況,深感欽佩,陳主任帶著夫人姚大姐,給舒先生送來了一塊巨幅匾額,上書“濟民立身”四個大字,但是舒先生沒有張揚,讓人把這塊匾額存放在藥庫裡,一把鎖鎖了。
丁範生和肖卓然到達舒家,已是上午十點時分,他們沒想到舒先生正在後院碾藥。前堂掌櫃通報之後,舒先生起身淨手更衣,剛剛走出後院,肖卓然就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世叔,向舒南城介紹丁範生說,這是皖西城榮軍醫院的丁院長。舒先生打量丁範生一眼說,如此說來,彼此同行。請——
落座之後,女傭上茶。丁範生左顧右盼說,久聞舒先生大名,晚輩來遲了。
舒先生說,丁院長軍務在身,公務繁忙,不必多禮。
丁範生哈哈笑道,老先生風趣,晚輩也就釋然了。
肖卓然說,舒世叔是皖西城著名開明賢達,對本黨一向同情,支援革命事業,這是有目共睹的。我們從來視舒老為知己,我是喊他世叔的,原先江淮醫科學校許多進步師生都是舒老家的常客。丁院長不必見外。
舒南城說,是啊,卓然此言不虛,老朽無為,但是絕不因循守舊。鄙棄黑暗,嚮往光明,也是我一生的追求。我的女兒在丁院長屬下,用你們解放軍的話說,老朽也是貴軍家屬了。
寒暄過後,彼此距離就拉近了,談話很快進入正題。肖卓然說,丁院長此行,有三件大事請世叔幫忙。
舒南城說,老朽已經揣摩一二。一是貴軍組建醫院,需要招兵買馬,老朽可以聯絡弟子同仁。二是有醫還得有藥,眼下戰火剛息,藥物奇缺,這藥嘛,老朽還有不少存貨,貴軍需要,儘管派人來取就是了。
丁範生說,那就太好了,我們按市價支付費用。
舒南城說,此話見外了。新政權解民於倒懸,待我更是不薄,我也應該有所獻禮。不瞞二位,我已經讓人精選了三箱盤尼西林,兩箱西醫器械,還有大別山中草藥,已按照常用配方炮製成藥,正準備送往貴軍醫院。眼下已近冬末,春暖花開季節,也是常見病多發的季節,且經歷了戰爭,人畜死傷,植被損毀,都將加劇瘟疫流行。此地多發瘧疾、血蟲、肺癆、肝腫等,宜早作對策。 。。
四面八方 第二章(10)
丁範生感動了,把茶杯一放,動情地說,舒先生真是百姓的福祉,看問題看得久遠,想問題想得仔細,令人欽佩、令人敬仰。我代表皖西城榮軍醫院,不,我代表皖西城新政權,不,我代表皖西地區二百三十八點三八萬人民,向舒先生致謝!
說完,丁範生居然離座,面向舒南城,深深地彎腰鞠了個躬。
舒南城趕緊起身,一邊作揖一邊說,丁院長禮重了禮重了。老朽所為,不過是行醫之人應為之事。我舒家有了今天,也是百姓養育之功。貴黨貴軍旨在為民,符合老朽內心願望。做能做之事,做想做之事,其實在我,也是修行。各得其所,不必多禮。
重新落座之後,舒南城說,卓然,你和丁院長來,所說前兩件事,老朽當盡力而為,但不知道第三件是什麼事情?
肖卓然說,我們希望找到宋雨曾先生。而且我們知道,只要您老人家出面,找到宋雨曾先生並不難。
舒南城愣住了,看著肖卓然,很長時間才搖頭說,這件事情難為老朽了。聽說宋雨曾到臺灣去了,難道貴軍不知道這個訊息?
肖卓然說,傳說只是傳說,並沒有證實。我們分析無非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真的到了臺灣,一種是留在皖西地區,隱居民間。我們希望是後一種可能。
舒南城微微搖頭說,我當然希望他留在皖西,他如果真的留下來了,我是應該知道的。可是我這裡一點音訊都沒有,不太可能啊!
肖卓然說,或許宋先生對我軍我黨的政策還不瞭解,或許他有難言之隱。
舒南城沉吟片刻說,是啊,也許……不過,這也只是猜測而已。
丁範生說,宋先生被國民黨所矇蔽,這是我們可以想到的。但是,舒老您是瞭解共產黨解放軍的,一旦他在皖西現身,首先就會找舒先生,那時候,請舒先生轉告我們解放軍的誠意,我們衷心希望宋先生能夠出山,能夠助我們一臂之力。醫術是沒有黨派的,也是不分左右的。我以十二年黨齡向舒先生,也向宋先生保證,我們共產黨實事求是,重在表現,我們只知道宋先生是江淮一代名醫,絕不計較他曾經擔任過國民黨軍隊的醫官校長。我們軍管會已經做了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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