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惟盼相扶(第2/3 頁)
兵。
嶔州的城防,再次堅固地出乎扈敏意料之外。碧落也不曉得邱繹是如何靠這兩萬多人擋住了扈敏這如潮水般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可她卻曉得,自萬元吉去了之後,朝廷或者喬瑜那邊,便斷了音信。換而言之,嶔州幾乎成了孤城,只能靠邱繹他們自己。
西南盡沒,庸州尚可自保。惟有嶔州城地處要害,又孤城難守,只要豫王的軍隊破了嶔州城,便進可攻退可守;覬覦曲靖,直搗黃龍,指日可待。因此扈敏像鐵了心一般,幾乎晝夜不停的攻城,一心要開啟這阻礙豫王北進的門戶。
可嶔州城的百姓也曉得一旦城破,便是家亡國破。於是人人爭先,不肯落後。不少百姓見到城防不足,便主動登上城頭,見敵軍兇猛,隨手便撿起地上的東西,不管是棍子石子,朝敵軍扔去。而後來,城中又有人自發教眾人自制弓弩兵器,而經他教授作出的土製弓箭強弩,射程攻力俱都不弱。在這人力兵器缺乏的時候,竟也幫了不小的忙。
到了六月初,不過短短一個來月,嶔州城已經先後經歷了三次慘烈的守城大戰。扈敏六萬士卒,剩下了四萬,可仍是以十萬自稱。他剛剛撤回了他的兵馬,退到了二十里之遙的地方。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挫敗。而嶔州城這邊,將士傷亡慘重尚不必說,百姓人口已在爭戰中銳減了三分之一。一度人滿為患的嶔州城,如今卻顯得寬闊空曠。
原先的兩萬多主力兵士,在三次大戰中也去了大半,再徵募老幼男丁,勉強湊成了兩萬人,可戰力大不如從前。若扈敏下一次再攻城,整個嶔州城便是背水一戰。而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城破人亡。
可最大的危機。還不是來自扈敏大軍。嶔州城內如今已經幾乎彈盡糧絕,朝廷的糧草遲遲無法運入嶔州,邱繹叫人逐一清點收繳了城內官家和富商的所有餘糧,由官府統一發配。可也不過能叫城內軍民再熬三日。
喬瑜當初便說過,困城之局,不過人錢糧三事,他也曾說過,這三事之中,唯有這糧食需要些時日。他一語成讖,只記得他當初還叫萬元吉轉告碧落:局勢雖難,終會雨過天晴。可如今,大雨綿延。卻毫無停息之勢。
莫非庸州也是如嶔州此時一般,自顧不暇。可喬瑜再難,卻終不如邱繹的危機近在眼前,十幾萬百姓的性命託付在他的手上,稍有差池。便是生靈塗炭。
嶔州艱難,惟盼相扶。
該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可如今,她林碧落,又能為他再做些什麼?
已是子時,她思來想去,起了身,朝中堂而去。如今她能做的,不過是再陪一陪邱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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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二寶,我不許你去。”遠遠地又聽到中堂內燕燕的聲音,她嚷的那樣大聲,不曉得是反對些什麼?
總是要偷偷地聽壁角,才能知道些東西。碧落苦笑著搖頭,仍是將自己貼在了門邊。
“二寶,你如今要去,便是送死。你難道真的要拋下伯孃和我麼?”
“二寶,我求求你,不要去。邱繹……”燕燕越喊越激烈。碧落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見到一人邁出了中堂的大門,而燕燕,正在一旁扯著他的袖子。
“碧落。”邱繹一身戎裝,望見碧落,不由得一怔,又緊緊地盯著碧落不放。
“碧落,你快來勸一勸邱繹,你叫他不要去。”燕燕轉過來拉住碧落,叫道。
碧落不禁面含疑竇,望向邱繹。邱繹偏過了頭,不敢看碧落,眼裡幾分不捨一閃而過。
“你……是要……做什麼?”碧落遲疑著問。
“碧落,邱繹要帶人去烏山。可他只帶了三千人,怎麼可能……”
“仲大人將這些軍中機密都告訴你,我們以後還如何治軍?何況這三千騎兵,比起守城的一萬多將士,都是精銳,怕什麼?”邱繹厲聲呵斥道。
碧落頓時怔愣在地,眼見邱繹即刻便要出了邱府,才猛地回過神來,叫道:“邱繹,你等一等。”她跑上前去,轉身攔到了邱繹面前,低聲道:“你去烏山做什麼?”
邱繹望著她,眼神竟是掩飾不住的愁鬱。他輕吁了口氣:“烏山地勢險要,是扈敏糧草必經之地。可他們畢竟對嶔州地勢不熟,我們埋伏在烏山上,若能燒了他們糧草,逼退他們,嶔州才有一線生機。”
“只有這個辦法了麼?”
“是。”
“叫旁人去不行麼?”
“嶔州父老舉城相托,我不敢有負。”
碧落垂著頭,沉默了片刻,才伸手摸了摸邱繹扶著劍的右手。這手上都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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