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情隔參商(第2/3 頁)
何面對邱繹和邱夫人?
若說自己沒騙,喬瑜他……
“我的事情,一向同你沒有干係。我便是要騙他,他若心甘情願,你也管不了我;可我現在沒有騙他,我便是他的妻子,這裡更沒有你說話的份。邱繹的房間,我進得,邱夫人進得,小惠進得,可你以後卻一步也不許進來。”她憑空對自己生起一股怨念,前面聲音還是輕輕的,後面卻越說越是聲色俱厲。不知道是在斥責燕燕,亦或是她自己?
她又微瞥了一眼那角落,邱夫人和喬瑜兩人皆是面色如常。只是邱夫人尚且望著她,喬瑜卻是低垂著眼眸,瞧也不瞧她一眼。他一貫如此淡漠,誰也看不出他心裡的動靜,看不出他是喜是驚。
喬瑜起了身,低聲對邱夫人道:“邱夫人,我看還是讓邱兄靜養為好,我先告辭了。”
邱夫人忙衽斂為禮,忙叫小惠帶路:“鄙府簡陋,委屈侯爺了。”
“邱夫人不必客氣……”喬瑜轉身朝眾人微微頷首,跟著小惠出了門。
燕燕見喬瑜離開,又叫了一聲:“伯孃,你聽她說的是什麼話?她……”
“你問的又是什麼話?”邱夫人低聲訓斥她道,“大夫和常明侯都說了叫繹兒靜養,你卻在這裡生什麼事情?還不回去?”
燕燕第一次被邱夫人這樣嚴厲斥責,半晌也說不出聲來。又恨恨地瞪了碧落一眼,才跑了出去。
碧落坐在床邊,瞧著地面,片刻才有氣無力對邱夫人說道:“邱夫人,我……”
“你不是叫我伯孃麼?怎麼又叫邱夫人?”
“是,伯孃。我……”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什麼騙不騙的,我也聽不懂。不必向我解釋。”邱夫人淡淡地道,“我聽說你下午在城門迎著繹兒?”
“是。”
“勞你有心。不管以後怎樣,你叫我什麼。我都替繹兒謝謝你。”
邱夫人目光如電。還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她?難怪邱將軍說。這家定要夫人來當。碧落有口卻再難言,只轉了身默默看著昏迷的邱繹,半晌才輕聲道:“伯孃,你放心。我絕不會再對不住邱繹的。”
她一直守到亥時,邱夫人叫小惠來勸了她幾次,她才終於回了自己房裡。六月嶔州天氣已經十分炎熱,她獨自一人在房裡悶坐了許久,身上出了細汗,才想起該開了窗透一透氣。
對過那房的窗戶也開著,一個人也坐在窗前,正垂眼瞧著手裡的文書。
碧落挑起眼,悄悄地窺視他。他清減了不少。兩頰都有些凹陷。少黧擱在一旁,送來的文書堆滿了半張桌子。他一直蹙著眉,時而提筆在文書上回復,面色肅穆的樣子,碧落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坐在乾極殿的皇帝。可偶爾見他閉上眼思索。拿起旁邊的酒喝上幾口時,那蕭索寂寞的神色又浮上面龐。
他仍是他,孑然一身的常明候。
兩窗遙遙相對,兩人皆坐在窗前,無人入眠。中間不過幾十尺寬,卻如參商相隔,各在天一方。
他是曉得碧落在瞧他麼?否則怎麼一眼也不敢看窗外?
可惟有他迴避著,碧落才敢這樣大著膽子看他。她躲在窗後,怔望了半晌,回到桌前坐了下來,如此心緒不寧,一個手不穩,將桌上的杯子帶了下來,碎在了地上。她連忙蹲下去去收拾碎杯子,卻聽到那邊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碧落猛地站了起來,原來是喬瑜被酒嗆了一口,桌上灑了不少酒,他忙不迭收起少黧,可一著急又將文書推落了幾本。他來不及去撿,一手扶著桌子不住地咳嗽,又一手擦拭著嘴角。
一向灑落的常明侯,竟也有這樣手忙腳亂,狼狽不堪的時候?碧落忍不住輕輕哼笑。可他又怎會這樣狼狽?是他聽到碎杯子的聲響,以為自己出事了麼?不過是一個杯子碎了,他又何必舉止失措?她的心又怦怦而跳,可終只是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碎片放在了桌上。
嶔州艱難,惟盼相扶。
碧落伏在桌上,將頭埋進了胳膊。他交待的事情,碧落都已一一做到;可他與她,如今卻成了徹徹底底的陌路。
兜兜轉轉,兩人又回到了比初見時更不堪的境地。可如今莫說邱繹,便是喬瑜與她自己,無一人會再允她三月佳期。
安時順命,逆天改命,為何自己怎麼做都不對?
ps:
謝謝“莊子上”的更新票,所以我就加更了。其實我不應該加更的,因為這是我僅存的稿了,而且這個故事大概再有六萬字就完結了,大家不用等得那麼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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