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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起案件和我遇險那起案件及毛滄海被殺案件應併案偵查。這個兇手、不,應該稱他為殺手,既兇殘又大膽,居然連續在我市做下三起殺人案,這是向我們刑警挑戰。那好,我們就迎接這挑戰吧。請寧靜把記錄做好:我現在鄭重向大家承諾,如果我不能帶領大家攻破此案,就地辭職,今生再不當刑警!”
這是真實感情的流露。雖然到刑警隊以來,李斌良已經主持全隊開過幾次會,但哪次也沒有象這次慷慨激昂,說到這裡他估計秦副局長又要打斷,就停下來等待,可秦副局長這回卻沒出聲。李斌良的目光從全體予會的人臉上掃過,注意大家的反映。會議室很靜,從目光中可以看出,大家都被吸引住了,也被感動了。秦副局長黃色的面孔雖不動聲色,但從他一口接一口吸菸上看,內心也不會無動於衷。
這時,他感到一束明亮的光向自己照過來,他向著光源望去,那是一雙眼睛,一雙明亮而寧靜的眼睛。對,她的名字就叫寧靜,是大隊的情報資料員。他注意到,她此時的目光中充滿了敬佩和信任,也透出幾分擔憂。她的眼睛遇到他的目光,臉好象紅了,垂下了眼簾。李斌良的心不由一熱。而就在這時,他又感到一雙刀子一樣的眼睛向刺過來,心中一驚,急忙把視線調過來。於是,他又看到一張俗不可耐的女人臉龐。
她叫高蘋,今年已經三十七歲,一年前還是市糧庫的保管員,現在,她不但調入公安機關當上了人民警察,還進了刑警大隊,當上了情報資料員。刑警大隊早有了情報資料員寧靜,一個人已經完全夠用,可局裡硬給她安排了這個位置,以滿足她要當刑警、掙刑偵崗位津貼願望的。她調進來不久就轉了幹,授予三級警督的警銜。有人算了一下,如果她能授三級警督,應該在十三歲時就參加了工作。然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她還有本科學歷,可李斌良有一次訊問嫌疑人讓她做筆錄,兩個小時她只記了不到兩頁紙,其中還有三分之一錯別字,使拿下來的口供全泡湯了。別看她工作不怎麼樣,可平常也挺忙的,忙著來往於各辦案科所隊,給受處的違法犯罪人員說情。而且,每說還都管用,使本來決定嚴肅處罰的事從輕處理。她之所以有這樣的神通:是因為她妹妹嫁給了某市領導的兒子。對,她剛來公安局時,還紋了眉,勾了眼線,甚至額前的一綹頭髮也染成黃色,李斌良為此專門與她談過話,給她唸了公安機關警容風紀,她才很不高興地染回黑色。李斌良對她說話的聲音也不喜歡,沙啞而又尖利,透出一股俗勁,跟市場上賣菜和鄉村潑婦吵架的聲音差不多。可他無法干涉人家的聲音,那就是人權問題了。他不喜歡這個女人,也知道她不會喜歡自己。她的目光就說明了一切,每當自己慷慨激昂地講話時,她總會投來不屑一顧的目光,最近還發現,每當寧靜與自己接近一點,或看自己時,她也會格外感興趣地把目光投過來。
李斌良甩掉高蘋,目光繼續移動,從弟兄們臉上緩緩掃過,可是,忽然又停住了,因為,他看到一張特殊的面孔,一張不同於其他弟兄的面孔,心不由又“咯噔”了一下。
這人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身材粗壯圓臉,寸頭,穿著既流行又高檔的便衣,腋窩夾著個精緻的皮包,裡邊肯定是高檔手機。儘管他故做嚴肅,眼睛也盯著自己,但,也許是心理上對他反感,怎麼看他都不順眼,瞧那張粗俗、世儈和酒色無度的臉……
他就是鐵忠,鐵昆的弟弟。也和他的哥哥一樣,人們都省略了他的姓。他是不久前才調入刑警隊的。關於鐵忠其人,李斌良也曾聽說過,此人從警前在社會上名聲很不好,沒當警察之前,跟在哥哥後面混飯吃,好象管理過一家洗浴中心。可不知怎麼搞的,不知花了多少錢,轉眼間弄了張大學文憑和幹部籍,在三個月前進了公安局,先是在治安大隊幹,穿著警服,卻幫著這個收貸款,跟著那個追欠帳,影響很不好,治安大隊長乾生氣沒辦法,可他忽然又覺得搞治安沒意思,非要當刑警,並一路綠燈地達到了目的。
這就是現實。公安隊伍素質不高,把不住進人關是主要原因。公安部為此制定了嚴格的錄警制度,要求逢進必向社會公開,然後考試考核,按照人民警察的標準擇優錄用。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對某些人,什麼規定也沒用。從今年開始,市裡又出臺一條政策,大專以下的畢業生不再負責分配,由畢業生自己找接收單位,有了接受單位,人事部門才予以分配。而警校只是中專,這條政策就堵住了警校畢業生分往公安機關的渠道,那些沒有關係沒有門路的青年三年警校就白唸了。然而,那些雖然沒念過警校,甚至連高中都沒考上、素質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