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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感激和愧意混雜著從心底升起。
他低聲回答:“聽清了,我在返回的路上,季寶子可能往這邊跑了……你有什麼事嗎?你那裡情況怎樣?”
胡學正低沉的聲音:“雷副局長犧牲了,大熊犧牲了,省廳五處的兩位同志一死一傷……”
深深的悲傷從心頭升起,雷副局長的面孔又出現在眼前,那粗重的嗓門又在耳畔響起。可是,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他的面孔了,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了……還有大熊……
淚水盈滿他的眼睛。
此時此刻,說些什麼?好一會兒,他才低聲對胡學正道:“對不起你了,胡……胡哥!”
不知為什麼,他冒出這麼一聲稱呼。從前,他是這麼稱吳志深的,稱他為吳哥,可事實證明,那不是什麼大哥……可是,此時此刻,他真的需要有一個兄長,需要一個理解他、支援他的兄長。於是,他下意識地從口中流露出來。
胡學正一下就被打動了,這在他的聲音裡就能聽得出來。“斌良,謝謝你這麼稱呼我,那麼,從現在起,我也稱呼你斌良了。你不用向我道歉,這不怪你,怪我,怪我的孤僻性格,怪我有話總在心裡裝著,不愛跟人交流,也怪我有私心,對你有成見,才讓他們鑽了空子……你也能理解,我確實想當刑警大隊長,因為老隊長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就兩個副大隊長,分管副局長又老是給我許願,我能不想嗎?他們就利用這一點,造成了咱倆的矛盾。其實,我看出你是個好人,好兄弟,只是,我被想當隊長的邪火矇住了心竅,被他們利用了。你也同樣,是上了他們的當,被吳志深騙了。咱倆的關係,完全是秦榮和吳志深的挑撥……”
可不是,現在看來,自己對胡學正的懷疑,真是在吳志深的“啟發”下形成的。初到刑警大隊,胡學正對自己是不太熱情,但也就如此而已,可吳志深卻總是說胡學正想當大隊長,反對自己,使自己對他有了成見。後來,在他的挑唆下,這種成見越來越深,甚至懷疑他是內奸……其實,自己是有機會與胡學正改善關係的,紅樓事件後,他曾建議利用比較穩定的時期,集中力量攻殺手的案子,自己本來有點改變對他的看法,可吳志深緊接著又一番挑唆:“……肯定是知道你走不了啦,上邊有人,就想法和你靠近了。都是副隊長,我不願說別人的壞話,可我就是看不慣這種人,你自己注意吧……”使自己的思想又模糊了……
胡學正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斌良,我剛才對秦榮說的話你聽到了吧。現在,我全都明白了,秦榮他把我利用得好苦哇,當年,我還在看守所時,跟秦榮提過要當刑警,他嘴答應卻一直沒辦真事……現在看,他們那回提審季小龍,一定是故意在我當班時去提審的……我還記得,當時,季寶子裝病,吃不下飯,身體很弱,從監舍提出來時走不動路,秦榮還讓我把他的腳鐐開啟了……看來,這都是便於他們換人哪!”
李斌良:“還不止這個,季寶不吃飯,絕食,身體弱,也是為了與有病的朱貴更相象,以便更好地騙過人們的眼睛!”
“對,可這些我直到最近才明白。”胡學正說:“當然,從我被殺手刺傷後,我就對秦榮有了警覺,也想跟你談一談,改善關係,可怕秦榮他們看出來,也想取得他的信任,摸清他的真面目,就有意當著他的面和你對著幹……這,還希望你諒解!”
李斌良又覺得臉發燒了,咳,該是他諒解自己才對呀……現在,全明白了,怪不得,這段時間總覺得他怪怪的,對了,他受傷後,自己從金嶺回來趕到醫院看望,他看到自己流出了眼淚,好象變了個人,等秦榮和吳志深一進病房,又變了回去……還有後來的種種表現,凡秦榮和吳志深在場時,他總是與自己橫橫的,沒人時,他又變得正常了,原來,他是表演給秦榮和吳志深他們看的呀!
想到秦榮和吳志深,強烈的仇恨湧上心頭。他改變了話題:“胡哥,他們怎麼樣,都死了嗎?”
胡學正:“鐵昆死了,他的手下一死一傷,秦榮還活著,只不過腿上和胳膊中了槍……活該,這人太壞了,你還記得嗎?我發火辭職,說不再參與辦案,他卻非把我拉回來不可,表面上是支援我,其實,那是有意把我留下,以便把那些跑風透氣的事都栽到我身上啊……吳志深到醫院曾被搶救過來一陣子,後來也死了……對了,這人更壞,臨死前還咬你一口,你猜他說你什麼了……”
李斌良心一跳,急忙問:“他說什麼?”
胡學正:“他說你跟鐵昆是一夥的,還花過鐵昆兩萬元錢,用去買住宅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