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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們心目中‘電影界上帝’的腦袋。”
“曾經有一天,一個腦袋放在我地面前,我沒有收下它,很多年後當我想起它的時候,我才慶幸至極。人世間最讓人感動的事情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會對要把自己腦袋送給我的那個人說老闆我太高興了,如果有人問我為什麼高興的話,我會告訴他說:狗孃養的,上帝給你腦袋還不夠你臭屁的!”
鮑嘉的這段敘述是他很多年後才說起地,過了那麼多年,自然很多方面都有誤差,最能說明有誤差的,就是我好像記得我沒有說什麼我的名字會在土中開出花來之類的話,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自己記錯了。
但是在我的記憶中,這件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那天我抬頭看雲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麼遊吟詩人的姿勢,儘管大學的時候我寫過詩,而且常常發表。後來我覺得,那天我可能只是心裡寂寞。
其實一個人抬頭看天空的時候,沒有其他地原因,他只是寂寞。
那天天氣很熱,是個典型的秋老虎地天氣,即便是到了晚上,院子裡的熱氣也沒有下去,那些熱氣向上升騰,一直向上,和更高處的熱氣形成對流,然後就讓我看到的天空,有些扭曲變形。許多年後,我站在紐約博物館裡看梵高的那副《星月夜》的時候,忽然記起了這個晚上,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梵高當年化《星月夜》的時候,並沒有後世那些評論家說梵高想透過畫上的扭曲的夜空表現自己的世界觀,這純屬是扯淡,最有可能的是,梵高畫畫的那天,天氣也像是我抬頭看天空的那晚,他看到的夜空,就是那樣扭曲變形。
那天沒有什麼風,周圍都是樓層,風不可能漏進院子裡,鮑嘉說有風,惟一的解釋就是他那個時候非常緊張。其實我也很緊張,我緊張的是,如果他收下了我的腦袋,我該怎麼辦。
我說我緊張他收下我的腦袋,並不是說我害怕,事實是,當時我根本一點都不害怕。恰恰相反,我的心裡極為坦然,甚至有些許的興奮。我緊張的原因,是因為我想到了如果鮑嘉收下了我的腦袋,那夢工廠會怎麼辦,儘管當時它只是一個大院子,只是好萊塢的第三檔次的電影公司,但是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
可我到底還是把槍放到了桌子之上,那把槍碰到桌子時發出了一聲悶響,開始我還以為是走火,後來才發現是它砸壞了桌子上的一個碟子。
我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鮑嘉,我說:“我把我的腦袋送給你。”
整件事情大抵就是這個樣子。
但是很多年後,鮑嘉描述事情的第二天,當年在院子裡負責伺候我們的一個服務生向人們訴說這件事情,卻完全和我與鮑嘉的描述截然不同。
在這個服務生的記憶當中,這件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天氣既不冷也不熱,風既不大也不小,老闆抬頭的幅度既不像是看天,也不像是平視,當時他的表情,既不是憂鬱也不是歡快,眾所周知,歷史上偉大的人物都。那個時候,老闆很年輕,是洛杉磯最帥的男人。M礬,如果從高空中往下看的話,是個不規則的奶油蛋糕,一個個房子就像是灑在蛋糕上面的一粒粒芝麻,老闆就坐在芝麻大的院子裡,遞給鮑嘉先生一把槍,告訴鮑嘉自己想把腦袋送給他。”
“鮑嘉先生那個時候只是好萊塢的一個小演員,一點名聲都沒有,和現在人們說的‘好萊塢歷史上最偉大的男演員’沒有任何的關係,在老闆發現他之前,他只不過是一個跳舞的,而且舞蹈水平並不是很高。1926年11月的他,遠遠看去,和一條喪家犬沒有什麼分別。老闆在遞給他槍之前,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只是嘆了一口氣。鮑嘉先生吃了一驚,他渾身發抖,彷彿一攤爛泥。”
這個服務生,當年只有十五歲,後來他進了夢工廠,做了一名演員,再後來,在我的鼓勵和支援之下,他欣然從政,然後他成為了美國第40任總統,他的名字,叫羅納德。威爾遜。里根。
里根說這段話的時候,他還是美國總統,因為他的身份,更因為他是當時的第三者,所以最終人們認為他的描述才是真實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那天晚上,在洛杉磯的一個院子裡,我確實對一個人說我要把自己的腦袋送給他。這是我一輩子惟一地一次主動把自己的腦袋放到別人手裡,所以我一直記得。事實上,那種刺激的感覺,讓我在很多年之後,甚是懷念,但是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任何人想要我的腦袋裡,也沒有人敢要。
我把那句話說完,然後就直勾勾地看著鮑嘉的臉。他地臉像是變色龍的面板,一會綠一會白,他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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