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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轉的秘密。(美國中央情報局不也像個廣告代理公司嗎?)作為間諜兼僱員,你從你的硬碟上竊取高度機密的資訊。如果有一天你被識破抓獲,人們將嚴刑拷打要你交出微型膠片。你隻字不漏,你把責任推到毒品上。當你被測謊儀測試時,你只要向老天發誓在這場不幸事件中你只是個……前沿哨兵。
你每天都在樓下碰到一個長得很像你的流浪漢。其實那個削瘦、高個、蒼白、兩頰深陷的奧克塔夫只是你的替身,那個流浪漢才是真正的你:蓄著大鬍子,齷齪邋遢,發出一股怪味;是你,鼻頭掛著個環,身無分文,一張豺狼的臭嘴;當人生巨輪轉過來的時候,那將是你,躺在地上,貼著地鐵的通氣鐵柵取暖,兩隻光腳血跡淋淋。你不想接濟他,不給他買《路燈》雜誌。時不時,他狂吼一聲“煽風者遭風災”,然後,倒頭繼續睡他的覺。
你整夜整夜地在遊戲臺前度過。你花了二十九歐元,成為遊戲臺的會員,每年七次,你收到慫恿你購買的示範光碟,還有一份索尼的調查問卷,想了解你的光碟擁有率、你的購買意願、你的滿意程度以及你的坦誠看法。
你在超市一泡就是幾個小時,還時不時地朝監視器咧嘴。另外一件你在辦公室裡聽到的事情就是:不久,這些監視器將不僅僅用來抓小偷,藉助那些藏在吊頂裡、連著監控電腦的網路攝影機,商家可以透過識別商品上的條形碼來了解你的消費習慣,向你推銷優惠商品,讓你品嚐新產品,用聲音引領你到你喜歡的貨架。不久,你甚至都不用出門,因為你的冰箱連了網,那些品牌都已瞭解你的品味,它們會主動上門,擺上你缺乏的食品,你一生將被編成目錄,將被工業化。這不是太美妙了嗎?向監視器問個好吧,它才將會是你惟一的朋友。
你剛收到個16開的牛皮紙大信封。看來,還不應該就此絕望:終於有人給你寫信了。你開啟信封,拿出一張奇怪的黑白鐳射復印件。邊上一排粗陋的字型能看出是一些數字:“43 ; alr l i/l ml dr55,”左上角還有日期和鐘點。你有些迷惑。灰底上,一些白色塊,你仔細觀察,終於看出是一隻天外異形人的眼在注視著你,還有兩個小胳膊,一個鼻子,這有一塊兒像一隻耳朵……你認出,這是一張超聲波掃描圖。陪伴這幅抽象藝術作品的是一排手寫的小字:“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你的女兒。索菲。”
《¥19。99》第二章你4(1)
不知不覺幾天過去了。讓·弗郎索瓦把他的沮喪帶進了辦公室。
“廣告主的反饋不太好。阿爾弗雷德·杜勒看了那個“Grind”樣片後,打電話來說那裡面有太多的有色人。他聲稱,我就用他的原話:‘我不是種族歧視,但黑人,這不太切合主題,我們應該把重點放在產品的法蘭西特性上。我們的產品是白色的,這又不是我的錯,所以,為了推銷它,應該展現白人才是。我這麼說不是種族歧視,媽的,我們並不是生產黑乳酪。等我們哪天推出巧克力‘清麗佳人’時,再用那幫黑人也不遲!’”
據說,杜勒當時說到這裡時,在一旁聽著的傑夫的助理們都嗤嗤地笑了;而當杜勒威脅要把這個合約給另外的競爭物件時,沒有人再笑得出來。
“聽著,算了,你就撒手吧。這個法西斯分子是平庸的活化身。你當時就應該提醒他,他的‘清麗佳人’已帶有二噁英口味……他應該僱傭那些變了形的、受輻射的、毀了容的和渾身流膿的模特來做廣告。”
你說著,同時不禁暗暗得意:喪失公司最大的一個客戶,無疑是開闢一條皇家大道,直通向你的宿願的實現,那是一個領取津貼而無所事事的天堂,靠著大家的資助可以長時間地遊手好閒……但讓·弗郎索瓦卻已看到自己無家可歸。他情況跟你的完全不一樣:他的生活程式裡沒有流浪街頭。他上了一家專招嬌生慣養的公子哥的私立學校,跟一個地道的嘮叨女人結了婚,之後又忍受他的老闆和客戶的謾罵和侮辱達十五年,就是為了能得到興業銀行的貸款,在盧瓦羅瓦·佩雷買下一套三居室。他惟一的消遣活動?聽《泰坦尼克號》的電影音樂。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活法。他從來不接受偶然。他的生活不能出現岔路。如果公司丟掉麥多納,他將一蹶不振。此刻他快哭出來了,這在他的事業裡可是沒事先安排好的。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開始產生懷疑,他差點就快成為一個人了。
“我知道他是個法西斯混蛋,”他嘟噥著,“可他畢竟值一千兩百萬歐元吶。”
你開始喜歡他。畢竟,他那天曾給你擦去鼻子上的白粉。
“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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