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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輛車,三兩天就來接愛花娘倆。
愛花在街上碰到和平的同學,她專門叫住和平的同學,告訴他自己找了個市裡的老闆。言外之意是想讓他給和平梢話。
沒幾天,老程果真來了。愛花早把東西收拾利落,幾個幫忙的三下五除二把東西搬上了車。
傍黑的時候車到了市裡,道路兩旁高樓林立,華燈齊放,看得愛花娘倆心花怒放。
車從馬路拐進了一片平房區,小巷道又深又長,沒有路燈,拐了好幾個彎才到老程住得地方。
愛花下了車,發現老程住兩間出租屋,一隻舊木床吱嘎亂響,一個破沙發,海棉塌陷成一個個坑,一罐煤氣,一個佈滿油垢的小煤氣灶,剩下就是鍋碗瓢盆,油鹽醬醋,胡亂放了一地。
這和愛花的想象相去甚遠,愛花都懷疑是不是走錯門了。
老程見愛花站在門口不肯連進去,趕忙上前解釋道:“工程多,需要經常搬家,這是個臨時住處,等工程款回來,咱們買個大大的單元樓。現在生意不好做,我的錢都底墊進去了。”
愛花到這個地步,也無可奈何,半信半疑,只好先住下來。
老程不知用什麼辦法和附近的學校聯絡好,把鵬送了進去。
兒子的學校有了著落,愛花半懸的心才放了下來,想想事已至此,就死心塌地和老程過日子。簡陋的日子過慣了,也就那麼會事,有鍋有灶就不愁一天三頓飯,舊木床吱嘎聲聽慣了,半夜翻身聽不到聲音反而睡不著,破沙發穿著鞋都可以隨便上去踩,沙發上塌的窩窩,正好安安穩穩坐進屁股。
天天找老程談工程的絡繹不絕,老程的收入和老程一樣奇特,有兩天突然有錢了,領著愛花娘倆到市裡最貴的商店買衣服,一買一大堆。一天三頓下館子吃飯,市裡的高檔飯店輪著個吃。有幾天又變得身無分文,連打醬油的錢都得向房東借。
時間長了,愛花慢慢看出了門道。
一天,老程讓愛花私和鵬穿上最好的衣服,愛花還戴了一串假珍珠項鍊,老程筆挺的西裝,頭和皮鞋都錚光發亮,還特意戴了一副眼鏡。老程遊移不定的鬥雞眼,在鏡片的反光中更加撲朔迷離,難以捉摸。老程囑咐愛花娘倆,到了地方只管吃,別人問什麼就打哈哈。
一家三口在馬路上等計程車,過去了好幾輛空車,老程都沒欄,專門等了一輛黑計程車。老程上車和司機商量,車費照付,另加十元,到地方司機先下車,幫老程開啟車門,用手護著車門上以防撞頭。
車停到一家豪華酒店門口,有幾個人站在門口等候。司機趕快下來開啟車門,用手護著車門框,老程慢吞吞地鑽出車,有個人跨前兩步,對老程點頭哈腰,畢恭畢敬,握著老程的手:“李總,快請,快請。”老程裝腔作勢,鼻孔裡哼了哼,微微地欠欠腰。
愛花感到很納悶,老程怎麼變李總了,再定睛一看,上前迎接的人是天天來找老程的楊二旦。楊二旦今天上上下下煥然一新,脖子上歪歪扭扭纏了條領帶。
楊二旦向老程介紹身後的兩個人,說他們是福建工程隊的李、張二位經理。老程假裝埋怨楊二旦:“城建局請我去開個會,徵求建議,你不停的打電話,會還沒結束我就來了。”
倆包工頭誠惶誠恐,忙不迭地上前握手,一口一個李總辛苦。
老程煞有介事,邁著方步,昂首挺胸進入餐廳。
落座後,老程說他和礦務局基建處劉處長關係特殊,他已經打電話讓劉處長來,你們想要的五千萬工程正在招標,劉處長就管這件事。
正說著進來倆人,是經常來找老程的趙富貴和他的情婦。趙富貴是出了名的大騙子。有一次他騙一個南方人,南方人十元錢一米的布想賣二十元,別人都嫌貴,趙富貴再給對方多加每米五角運費,貨送到後,趙富貴一邊招呼南方人吃飯,一邊五塊錢一米把貨全部批發出去。等南方人飯飽酒足,趙富貴早揣著錢逃之夭夭。
今天趙富貴也沐猴而冠,穿戴整齊,還戴了副眼鏡。
趙富貴拿出一疊招標書,上面還有紅印章。兩包工頭眼睛睜的象牛鈴。趙富貴假稱工程已經有了包工隊。老程再三勸說趙富貴把工程給倆福建包工頭。兩福建包工頭也不停地央告。趙富貴裝作很為難的樣子。
楊二旦把倆包工頭叫出去,鼓搗了一陣子,進來掏出一大摞錢:“李總,趙處長,這五萬元一點小意思,等工程下來,我們按百分之十給你們抽。”趙富貴假裝推辭了一陣,說看李總的面子把工程包給兩包工頭,讓他們明天帶著招標書到礦務局找他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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