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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九日,“接見黃少谷,決將中央黨部先行遷粵,就現況加以整頓,再圖根本改革。”
一月三十一日,“林蔚文(國防部次長)先生自南京來溪口。”
二月七日,“李彌將軍來寓,父親約彼餐敘。李報告陳官莊突圍經過及其沿途情形。”
二月十七日,閻百川(錫山)到溪口,張道藩、谷正綱同時駕到。
三月三日,張治中訪蔣。
三月十九日,湯恩伯到溪口,約見萬耀煌商討中央訓練機構的地點和辦法。
三月二十四日,陳誠自臺灣赴溪口。
四月十日,周至柔總司令、胡宗南長官到奉化。
四月十二日,居覺生(正)、陳啟天訪問溪口。
從上列緊湊的活動看,蔣先生算是世界上最忙的閒人。李宗仁取得頭銜,但無實權。他下令釋放張學良,就沒有人理睬。行政院長孫科,為了報競選敗北的一箭之仇,行政院拒絕自粵遷寧,公開鬧府院分裂。
當初桂系,拉蔣下馬,歡喜一陣,他們就沒有想到,蔣先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包括華盛頓在內,都撲了一個空。
到這樣危難的時候,蔣先生才真正知道,那些門生寵臣,並不可靠,只有自己的兒子,可推心置腹,經國的手杖作用,愈益明顯。他雖被認命為臺灣省黨部主任委員,並未去就任,終一九四九年,那個風雨飄搖的日子裡,隨侍蔣先生,形影不離。
於是,到溪口去的黨政顯要,毋論送往迎來,聯絡派遣,幾乎全由他包辦,重大使命,更非他莫屬。二月初,奉命轉運中央銀行儲存之黃金白銀五十萬盎斯前往臺灣、廈門,既要機密,防止南京的阻擋,又要說服主管財經金融當局,使其合作。蔣先生此舉,從歷史的觀點看,防止“資匪”。政治的意義上,未嘗不是拖李宗仁的後臺,從經濟上,採釜底抽薪的手段。
除了秘密搶運黃金,定海機場的建築,同由經國暗中進行。他說:
“記得父親引退之後,交我辦理的第一件事情,是希望空軍總部,迅把定海機場建築起來。那時,我們不大明白父親的用意,只能遵照命令去做,父親對這件事顯得非常關心,差不多每星期都要問問,機場的工程已完成到何種程度。後來催得更緊,幾乎三天一催,兩天一催,直到機場全部竣工為止。到了淞滬棄守,才知道湯恩伯的部隊,就是靠了由定海基地起飛的空軍掩護,才能安全地經過舟山撤退到臺灣……。”'12'
足證蔣先生對時局的看法,比較現實和深遠。意識到渡江只是時間問題,發表陳誠為臺灣省主席,他心中已有了退路。
何(應欽)內閣於三月二十三日登場,人事紛爭,稍有頭緒。一面備戰,一面和談。南京派出張治中為首的和平的表團,北上議和,南京的腹案,原是一廂情願的幻想,要求“立即停止一切戰鬥行動”,希望隔江而治。
毛澤東陳兵江左的,是百萬雄師,他誓言非“將革命進行到底”不可。
四月初,溪口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長江的防務上,蔣先生比誰都清楚,能戰始能言和。而南京的和平攻勢,未嘗沒有備戰言和的意思。
七日清晨,下榻豐鎬房的經國,收到嘉興、上海同時發出的急電兩封。字數寥寥“……賈亦斌昨晚叛變,總隊長黎天鐸等下落不明……。”
自戡建小組組長朱特立於前年八月在武漢“失蹤”,這是半年來的第二宗眾叛親離,經國的感受,任何人憑想象,可以作出自己的結論。七日那天的日記,隻字不提,只說了些和戰方面的大事。蔡省三說:經國“曾痛哭流涕的向乃父作檢討”,報告有之,“痛哭流涕”未必,我們只好當“據說”,姑妄聽之。
為了便於讀者一窺全貌,預幹總隊兵變,宜詳作交待。
賈亦斌行伍出身,後考進陸軍大學。一九四六年夏,由彭位仁推薦,受經國賞識,由青年軍復員管理處組長,而國防部預幹局副局長,而代理局長。
濟南失陷後,國防部預備在長江以南,組織新軍。時任次長的林蔚,問計於賈,賈說,幹部可出自青年軍預備幹部,“至少一萬人是不成問題”,這就是預幹總隊的由來。
一九四九年二月,總隊調到嘉興,賈自兼總隊長,任命黎天鐸、林勉新為少將副總隊長,人員四千,設四個大隊。
賈事後承認,“多數人認為國民黨已經沒有希望,各人要自謀出路”,“因此,我對國民黨絕望,決心投向共產黨”。前年十月,和中共地下黨員段伯宇,在南京中山陵取得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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