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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爭,最受高層看重的,就是省委書記的人選。崔福誠無論任職資歷還是背景,離這個位置還很遠。但是以他的年齡來看,如果此番能上到省長,一屆之後,出任省委書記就不是沒有可能了。
不過照他這麼說,暫時還沒有成為所在派系看重的後備人選。
如果不能成為省長,那就是謀求國家部委的正職,成為較為重要的部委的部長。基本上,與省長的意義也是相近的。近來不乏從部長位置上出任省委書記的先例。
然而崔福誠話裡的意思,估計國家部委正職都有一定難度,只能“有望解決正部級待遇”。這個與崔福誠的預期有一定的差距。如果在正部級副職的位置上蹉跎一屆,再轉任部級實權正職,出任省委書記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了。
這樣敏感的人事問題。柳俊不好表態。目前他的老子和岳父老子,雙雙處於風口浪尖之上,本派系和柳俊自己近期最大的任務,就是確保年底的換屆選舉,兩位老子能夠順利進步。基本上,嚴玉成更進一步,接替刑正瑜的位置已成定局,這一塊是本派系最重要的“傳統陣地”,從董老開始,就一直牢牢掌控的,李治國副主席上位,紀委系統肯定不能大權旁落。嚴玉成此前擔任中央政法委書記,工作性質與紀委很接近,轉任黨鞭,非常合適。
其他派系,自知難以染指,一般也不覬覦這個位置。
這個位置最大的競爭,其實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派系內部,新銳派與保守派之間的爭奪。如果嚴玉成順利進步,將昭示著派系的大一統局面形成。新銳派全面佔據了領導地位。早在兩三年之前,派系內部的爭鬥就已經展開。保守派推舉出了十分有競爭力的某省省委書記作為嚴玉成的對手。該位省委書記也是以強勢著稱的,手腕和權謀都是上上之選,呼聲很高。
不過經過這兩年的時間,嚴玉成透過查辦一系列大案,很好地展示了自己的能力,藉助這些案件,順利完成政法系統內部的整頓,眼下不要說政法系統已經成為鐵板一塊,至少再也無人懷疑嚴玉成的掌控能力。而且,嚴玉成在擔任派系代言人時,表現出極其成熟的協調能力,努力彌合派系新銳派與保守派的矛盾,成功化解了很多內部危機,逐漸將新銳派與保守派聯合到了一起,獲得了派系元老的一致好評,甚至於其他派系的元老,對嚴玉成也很認同。一位元老表揚嚴玉成“襟懷廣博,放眼全域性”!
譬如去年柳俊回任A省,嚴玉成便毫不客氣地從對方手裡要到了一個競爭十分激烈的正部級職位,讓本派系一位保守派的後起之秀成功進步。
這一點,更是得到大家的認同。
將自己的女婿放到危機四伏的A省去,換取本派系其他後起之秀的進步,非胸懷全域性者,不能辦!
當然,除了嚴玉成自身的能力和格局,李治國副主席本身的相容幷蓄,也是至關重要的。一個能夠成為全域性領袖的大人物,本就要得到所有派系的一致認同。李治國副主席在原則性的大問題上。總是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令得本派系保守派的大佬們,也比較放心。
真正的焦點,集中在內閣之爭。
故此柳俊現在,也不好安慰崔福誠。崔福誠與他私交不錯,也是A省一隅之地的政治盟友,但是放眼全域性,兩人派系不同,到了正部級這樣的層級,柳俊斷然是不能隨意摻和的。不然的話,就是犯了大忌諱。上次幫助邱晴川活動,也是因為邱晴川只是挪動了一個位置,級別上沒有什麼變化。而且邱晴川的地位,遠非崔福誠可比,正宗紅三代,派系接替人,柳俊從中斡旋,多半還是藉助柳晉才與錢建軍的私人情誼,不算太犯忌諱。
崔福誠也知道,柳俊在此事上不好表態,便笑了笑,說道:“沒事。幹部任用,歷來不是自己想去什麼地方就可以去什麼地方的,我服從組織安排。想當初,農業學大寨的時候,我崔福誠不過是青年突擊隊的隊長,頂著寒冬酷暑,修了兩年水庫,才被提拔為公社的幹事,哪裡會想到有一天,能夠當上副省長?”
柳俊就笑了。
崔福誠這麼說話,比起邱晴川來。還是差了一點點。他和邱晴川之間,就從未有過這樣“口是心非”的應對之詞。
這也很正常,知心朋友,歷來是可遇不可求的。
“崔省長,如果真要去了國家部委,也未嘗就不是一個好的起點。”
柳俊微笑著說道。
崔福誠微笑點頭,輕輕舒了一口氣。他今天請柳俊來喝酒,除了向他通報一下宋都市童威的情況,其實也是向柳俊探口風來的。如果去國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