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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煤老闆都能做得到的事情,柳俊沒有理由做不到。
不過靳有為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思維方向出了問題。
靳秀實蹙眉說道:“是啊,太敏感了,硬壓的話,說不定會有人藉機做文章。”
卻原來在老爺子心目中,壓根就沒想到童秀玲身上去,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和他一樣的大人物身上。段定遠與華君庭,都是老資格的副部級大員,固然位高權重,但想要針對他們的人,估計也不在少數。一旦被別人抓住了小辮子,柳俊都要受牽連。
“你的意思呢?”
靳秀實反問道,完全是平等商量的語氣。當然,這個平等指的不是雙方的職務,指的是年齡差距。靳秀實這樣閱歷的老人,自覺將柳俊放在了對等的位置上來商量。可見柳俊在靳秀實心目中,已經與省委班子裡其他的年長成員全無區別。
這麼多年,尤其是靳秀實還在任的時候,省委常委院一號樓有過太多的客人,就靳有為所知,基本上只有丁玉舟在靳秀實面前,能夠獲得這種完全平等的對話地位。
柳俊不吭聲,端起茶杯輕輕抿著,沉吟了足有一兩分鐘,這才慢慢放下茶杯,望著靳秀實。臉上浮現出堅毅的神情,緩緩說道:“我認為,這不是壓不壓得住的問題,而是應不應該壓的問題!”
靳有為分明看到,老爺子的身子輕輕震動了一下。
“既然你胸中已有決斷,我支援你!”
良久,靳秀實徐徐說道,神情很是鎮靜。
“多謝靳書記。”
柳俊欠了欠身子,說道。
柳俊並沒有在一號樓繼續停留,隨即告辭而去,靳秀實起身相送,靳有為一直送到門口,轉身回到客廳,就急不可耐地說道:“爸,您怎麼……這可是個大馬蜂窩啊……”
靳秀實淡淡說道:“成大事者,必定能堅守自己的原則。柳俊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別忘了,我有五十年的黨齡!”
靳有為怔住了,喃喃自語道:“五十年黨齡……”
……
柳俊回到市委常委院一號樓,柳陽已經睡了。如今柳陽上了幼兒園大班,基本上也跟小學差不多的作息時間了,嚴菲就對他的作息規律抓得比較緊。原本嚴菲是那種天真爛漫毫無機心的性格,但是做了母親。對兒子的教育卻是不肯放鬆。
見柳俊進門,嚴菲就忙即起身迎了上來,接過他手裡的包,微笑道:“書記市長一肩挑,很辛苦吧?”
柳俊微微一笑,輕輕抱住妻子溫軟的嬌軀,在她白皙的臉頰親了一親。
“你休息一會,我給你泡杯茶。”
儘管柳俊表現得很是平靜,嚴菲還是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疲憊之意,甚至還感覺到了一股焦慮,不由有些心痛。隨著柳俊的地位日漸提高。這種疲憊與焦慮之意,出現的次數也是越來越頻繁。可見面臨的壓力是何等之重。
在嚴菲的印象中,以往的柳俊,無論什麼時候,總是那麼精力充沛,一往無前。
這種變化很不好,嚴菲一點也不喜歡。如果可以讓她決定,她寧願讓柳俊不做官,活得快樂開心一些。不過她也知道,這是男人獲得成就感的需要。如同柳俊以前和她聊過的,看著在自己的治理下,城市越來越美麗,市民的生活越來越好,再苦再累也甘心。
嚴菲能做的,就是要柳俊稍稍休息一會,喝杯茶,不讓他立即就鑽進書房去,處理那些似乎永遠也處理不完的公務。
柳俊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隨即就躺下了。
這是他的習慣,或者說是愛好。
官位越高,權力越重,就越是要注意形象,自由活動的空間也就越小。板了一天,也該放鬆一下了。
嚴菲端了茶水過來,見了這般模樣,抿嘴一笑,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抱起柳俊的腦袋,放在自己柔軟的大腿之上,輕輕給他揉捏著太陽穴,問道:“碰到煩心事了?”
“嗯!”
柳俊點點頭,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點。以往他是不會在嚴菲面前承認自己碰到煩心事的,今天也不知為什麼,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或許今天的選擇,做得比較艱難吧。
嚴菲也沒有追問他為什麼事煩心,反正她不懂得官場上的事情。柳俊和她說了也沒用。不過,嚴菲知道自己不懂,另外有懂的人,便說道:“真要是很難拿的話,你和爸爸說說嘛,讓他給你出個主意。”
以往碰到重大問題,翁婿倆總是商量著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