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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雷曼已經在和店主討價還價。那個店主見他是外國佬。原本有些愛理不理的。雖然說也不是全然沒有外國人購買主席紀念章,畢竟非常罕見,店主認為這生意基本沒戲,熱情自然不高。待得雷曼問起了價格,店主不由大喜。
零二年,改革開放也有二十年了,國人對外國人早已不如開放之初那麼感覺神妙莫測,但多少還是有些誤解,見到高鼻子的歐美人,自然而然的就認定這些人是有錢的“肥羊”,開口報了一個很高的價格。
柳俊和柯啟帆薛梓易便微笑不語,等著“看戲”。
雷曼不但是東方通,說得一口流利漢語,而且是通用公司首席談判代表,與人討價還價,正是他的本行,店主這一番,卻是看走眼了。當然,如果店主太過分,雷曼真成了“肥羊”,說不得柳省長要出面仗義執言一番。在此之前,倒不妨作壁上觀。
果然,雷曼一開口,就顯得水平非常之高,一下子還了一個比店主還“離譜”的價格。
店主大吃一驚,不由重新上下打量雷曼。這個大鼻子外國佬,不但精通漢語,還精通古玩市場的行情,還的價格。幾乎是一步到位了,店主不會虧,但也不會有太大的賺頭。正是積年老手的手段!
雷曼如此老道,店主幾乎全無還手餘地,原本想要一步一步降價,不料雷曼咬定不鬆口,一分錢都不肯再加,店主多說幾句,大鼻子竟然作勢轉身要走。店主無可奈何,只得按照雷曼說的價格,將紀念章和紅寶書全都賣給了他。
雷曼大獲全勝,付了錢,收起東西,朝柳俊一笑,頗有些得意洋洋的樣子。
不過,柳省長的臉上,卻露出了略帶點戲謔的笑意。
雷曼怔了一下,隨即臉孔泛紅。
他用來對付店主的手段,可不正是柳俊用來對付他的手段嗎?清清楚楚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裡,一口咬住,絕不動搖。無論雷曼使出何種手段騰挪,絲毫不起作用。惹得急了,人家柳省長也是轉身就走。另外找人談判去了!
好在歐美人大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公事和私事分得很清楚。談判桌上,兩人是對手,閒來無事,一起遊園,卻不必將工作上的不愉快帶到日常生活中來。
遭了柳俊的戲謔,雷曼很快就不以為意。
當下幾人在古玩城裡四處閒逛,雷曼淘了好幾樣“寶貝”,大多是動亂期間的紀念品。柳省長見獵心喜,不顧再次上當的“風險”,也選了兩樣自己看著喜歡的東西。竟然都是雷曼主動和店主討價還價。令得店主驚奇之餘,又好不鬱悶!
堂堂副省長,購買古玩的時候,居然要外國人幫著鑑別真假,討價還價,也要算是十分的特別了。不過術業有專攻,雷曼業餘玩的就是這一行,水平在柳省長之上,亦在情理之中。
轉悠到中午時分,雷曼笑著說道:“柳省長,今天很高興,我請你們幾位共進午餐。”
柳俊也不客氣,微笑點頭應諾。他以副省長之尊,做了一上午陪客,也當得雷曼請他吃箇中飯了。再說這些天,可不都是他請的雷曼嗎?
城隍廟市場,有幾家比較上檔次的酒樓,更多的是風味小吃店。雷曼第一次做東,請柳俊吃飯,也不好太小家子氣,當先引路,帶柳俊等人往一家叫做“一品居”的酒樓走去,邊走邊向他們介紹這個酒樓的招牌菜式。
柳俊與柯啟帆薛梓易相顧“駭然”。
一市之長在自己的地頭上,竟然還不如一個外國人那麼熟悉,倒也是咄咄怪事。
上了酒樓,雷曼和柳俊幾人也不客氣,各自點了自己愛吃的一兩樣菜,叫了一罈花雕酒,淺酌起來。除了茅臺,柳省長一般不喝別的酒。而且黃酒入口微苦,更是不合柳省長的口味。不過雷曼非常推崇花雕,說是黃酒的養生功效十分不錯,不下於紅酒,力勸柳省長多喝。瞧在他是客人的份上,柳省長也微笑奉陪。氣氛甚是融洽。
不料吃到一半,忽然從窗外傳來一股惡臭,中人慾嘔。
酒樓上的食客頓時紛紛掩住口鼻。個別性子急躁的,“三字經”已然脫口而出,大為不滿。
柯啟帆立即站起身來,將頭探出窗外去打探情況,很快就走了回來,神情有些尷尬地說道:“不遠處一個下水道堵了,市政的人正在搶修疏通……”
薛梓易不滿地說道:“什麼時候不好疏通,偏偏在吃飯的時候疏通,真是的……”
薛梓易原本是十分沉默寡言的一個人,但柳俊正在吃飯,還陪著雷曼這個美國人,卻聞到這股惡臭,當真掃興得緊,沉默如薛梓易,也忍不住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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