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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洪水來襲,蔣有才雖然身體不好,也響應鎮裡和村裡的號召,上了大堤,一樣的扛麻袋搶險,堅守了半個月之久。後來眼見大堤守不住,才隨著大家一起撤退。這半個月高強度的體力勞動,加上日日大雨滂沱,蔣有才的身體益發的透支了。蔣家大垸潰垸,蔣有才一家,只來得及帶出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一起在白湖縣城體育場安置下來。
到了縣體育場之後,蔣有才就出現感冒發燒,不住咳嗽的毛病。當時亂紛紛的,也沒人顧得上重視,就在臨時醫療點弄了點藥,吃下去不見好,後來不得已住進了臨時醫療點的臨時病房,打針吃藥,養了一段時間,身體越來越差,洪水完全消退,蔣有才的病情也益發嚴重,不得已住進了白湖縣人民醫院,病情幾經反覆,現在越來越糟糕了。
“市長叔叔,我們實在沒辦法了,能借的地方,親戚朋友,都借遍了,實在借不到錢了,我爸他……”
蔣樺樹說著,又失聲痛哭起來。年輕男孩子悽嗆的哭聲,在靜夜裡尤其磣人。
第1018章 你們就是這樣做工作的?
這個晚上,流冷汗的不止城管局局長殷開山一人。信訪辦主任郎可鞠也是滿頭滿臉的大汗,站在柳市長面前,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郎可鞠原本不知道柳市長接見蔣樺樹的事情,是殷開山告訴他的。
這兩位是牌友,平日裡關係不錯。殷開山在醫院門口碰了一鼻子灰,並沒有依照柳市長的吩咐,回去墊高枕頭好好想一想,而是心急火燎的給郎可鞠打了一個電話,將這個事情跟他說了。殷開山也不清楚蔣樺樹找市長告狀的內幕,一時三刻,更加沒有想到信訪辦工作上頭去。他打電話給郎可鞠,只是想探聽一點訊息。畢竟郎可鞠是在市政府大院上班的,或許對這位新市長的脾性,瞭解得更多一點。
今晚上是真不走運,抓幾個叫花子,居然也會搞出偌大的事情來。他手下的城管隊員野蠻執法,當眾毆打市民,無巧不巧的被柳市長碰到了,逮了現行,叫殷開山如何不膽戰心驚?
城管隊員野蠻執法,是城市行政執法的痼疾。全國各地大致相同,壓根就見不到幾個文明執法的城管隊員。這裡頭有許多客觀的原因,細論起來,也不能全然責怪殷開山。有時候不搞點蠻辦法,你就休想搞好這個市容管理。
譬如今晚的聯合執法行動,也是為了潛州市的臉面嘛。不然的話,洪水過後,市面上到處都是行乞的小孩,成何體統,若是叫市裡乃至省裡的領導們看見,一樣的批得他殷開山屁滾尿流!
夾在中間難做人啊。
若是前任陳市長在的時候,就算今晚這個事情叫陳市長撞見,殷開山也並不緊張。陳市長為人是比較厚道的,最多是批評他幾句,就此了事。
但這不是換了市長麼?誰知道這個叫柳俊的年輕衙內,會不會趁機發飆,揪住這個事情不放,給他上綱上線,摘掉他殷開山的頂戴花翎,換一個親信心腹上來?
一朝天子一朝臣,領導們大都是如此行事的。
殷開山知道這個事情緩不得,真要拖到明天上午再向柳俊去彙報,只怕晚了。
誰知郎可鞠聽了他說的情況,腦門上的冷汗“唰”就冒了出來。壞事了!這個被打的年輕人,一定曾經去過市政府,找過信訪辦,也一定被他們信訪辦的人趕了出去。
殷開山怕柳俊拿此事做文章。郎可鞠何嘗不是如此?誰說信訪辦是市委市政府共同管理的,郎可鞠的人事檔案,歸屬在市委辦公室那邊,但柳俊真要對他出手,也不算越權。
當下顧不得與殷開山多說,三言兩語的掛了電話,拔腿就往市長辦公室跑。
郎可鞠趕到市長辦公室的時候,蔣樺樹正在吃麵條。是於懷信打電話從附近的小吃店叫過來的。時間比較晚了,不好去打擾機關小食堂的工作人員。
柳市長坐在辦公桌後抽菸,雙眉緊鎖。
“郎主任,這個小蔣,蔣樺樹,他到過信訪辦嗎?”
“這個,市長,我不大清楚,我沒有見過他……”
郎可鞠實話實說。
柳俊剛剛上任,市委市政府大院的工作人員,誰也不瞭解柳市長的脾性,只能憑著一些道聽途說的訊息以及柳俊在玉蘭市與長河區的所作所為來分析。這樣分析得來的結果,當然是很不靠譜的。郎可鞠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無論柳俊問什麼。都是實話實說。
最起碼,不會給領導留下“奸猾”的印象。
至於好印象,此時休要提起。
“但是蔣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