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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我國傳統,明黃色,是皇家專用色調。
“謝謝柳省長!”
王良旭點頭致謝,在柳俊斜對面的沙發上落座,腰身挺得筆直。
柳俊一到任,幾乎所有市政府的主要官員,都是稱呼他為“省長”,包括丁玉舟在內。按照官場慣例,如果一個人兼任了好幾個職務,一般都會稱呼最高的那個“官銜”。這個無可厚非。沒有邰惟清在場的時候,對於所有副省長,也是自動自覺免去了前面那個“副”字,縱算邰惟清這位正印省長在,一般稱呼,也只是在副省長的前頭加姓,譬如“崔省長”、“柳省長”之類。只有極正規的場合,像重要會議,聚會等,才會加上那個“副”字。
至於直接將“柳”字也免掉,那當然是為了表示親近之意了。
王良旭卻堅持稱呼“柳省長”,估計不完全是標新立異,心裡頭對柳俊這位繼任市長,年輕新貴,恐怕是真的懷著謹慎的戒備之心。
“呵呵,王良旭同志,走進這間辦公室,是不是有物是人非的感覺啊?”
柳俊倒並不急著說正事,和王良旭拉開了家常。只不過這個“家常話”,過於犀利了些,幾乎令得王良旭有“興師問罪”的感覺。貌似柳俊今天召見他,有向他這個汪國釗的“前朝餘孽”示威的意思。
“是的,柳省長。以前我也經常在這間辦公室,聆聽汪市長的教誨。”
王良旭臉不改色,淡然答道,語調不徐不疾,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
柳俊點點頭,說道:“汪國釗同志,是很有能力的幹部。無論在吳西市還是在玉蘭市,都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柳俊說這話,倒也不算違心之論。汪國釗儘管搞了個花林開發區,與長河高新區打擂臺的意思很明顯。但對於長河區,汪國釗也並沒有歧視,該支援的一樣給予了支援。除了更換了工委書記和管委會主任之外,其他的班子成員,基本沒怎麼動。汪國釗要表現自己的能力,打擂臺很正常,至少沒有出陰招,而是正面交鋒。衝著這一點,說汪國釗為玉蘭市的經濟建設,做出了有益的貢獻,並不為過。柳俊也因此高看汪國釗一眼。
雖然,柳省長對汪國釗依舊沒有好感。但有沒有好感和是不是敬重對方,不是一個概念。
王良旭雙眉微微一揚,略帶些詫異地說道:“柳省長,您真的是這麼認為的?”
柳俊淡然一笑,說道:“怎麼,你認為我有必要說假話嗎?”
對於這個話,王良旭完全同意。不是說柳俊不會說假話。而是沒必要在他王良旭面前說假話。一個是剛剛遭受過處分的正處級幹部,可謂待罪之身,一個則是威望如日中天的副部級市長,兩者之間,差距何止一星半點,柳俊有那個必要故意討好王良旭嗎?
王良旭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激動,不過很快就壓抑下去,說道:“柳省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個偉峰鋼鐵公司的引進,要一分為二來看……”
柳俊似乎對這個話題頗有興趣,衝王良旭鼓勵地點了點頭,示意他暢所欲言。
王良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腰桿挺得更加筆直:“柳省長,老實說,當初我是反對引進這個專案的。我認為,在咱們玉蘭市,不具備大鍊鋼鐵的優勢條件。無論地域、交通、技術積累、原料供應還是市場需求,我們都不佔什麼優勢。硬生生上這個個大專案,就算國家不宏觀調控,在今後的競爭中,也不佔什麼優勢。再一個,駱偉峰以前雖然也是搞鋼鐵的。不過都是小打小鬧,倒買倒賣的投機生意做得多,真正的鍊鋼做得少,他也未必就具備了運作總資產過兩百億大企業的條件。他擅長的,只是資本運作的手段。但是搞企業,尤其是超大型的實業,光會資本運作的手段是不夠的。”
柳俊微微頷首,說道:“還有呢?”
王良旭似乎知道柳俊想要問的是什麼,很坦率地答道:“主要是這兩個理由。實話說,當時我也沒料到國家會對鋼鐵專案進行硬性的調控……”
“嗯!”
柳俊再次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但是。汪市長上這個專案,絕對是為公不為私。在整個引進過程中,汪市長沒有收受駱偉峰任何經濟上的好處。這一點,國務院督察組已經有了調查結論的。現在宏觀調控,所有的罪名都加在汪市長一人頭上,我認為是不公平的……”
王良旭說著,激動起來,聲音也高了幾個分貝,平靜的臉上,泛起了一抹血紅。
柳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說道:“王良旭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